啊。
萧原心中暗暗抽痛着,却又百般无奈。
他见她泪珠滚落,欲想找什么东西给她擦一擦,这才发觉自己连手帕都没有,他的手指拧紧一阵,走到她面前坐下祁樱却忽然瞥过头,一个神色也没给他留。
她……这是,怎么了?
萧原有些不明所以,脑畔紧张得像是下一瞬就要炸开,祁樱却忽然开口道:
“你好像…不是迟深。”
拧紧的心,一下子像是被松开了束缚,萧原不觉得轻松,反倒是听出了少女语气之中的失落。
“迟深身上总是带着好闻的、我喜欢的白檀香。你……不是他。”
心口忽然有些酸涩肿胀。
她连那个人的气息都知道。
“迟深的眼眸是我喜欢的红翡瑙,喜欢穿丹青竹影衣,不喜欢繁杂的装束,腰间总是系着一枚月白令牌,不喜欢吃酸,明明怕苦却也不喜欢吃甜…”
她喃喃自语道。
浑然不觉间,乌云笼罩了本在泻玉的月,一切都变得如此黯淡,就连吹来的风也变得彻骨寒人。
不一样的。
迟深是不一样的。
萧原忽然觉察出,与她向关联的那些师兄师姐之中,迟深是不一样的。
萧原望着她,想起祁樱先前同他介绍说,只是她最厌恶的、最普通的师兄迟深。
长她三岁,是魔尊迟珩的独子,魔域唯一后继人。
可惜六岁便被早就父亲送来修习仙道,两人也因此相识,一起长大。
萧原问她,为何会觉得他可惜。
祁樱将手中的碎拌丹药一吹,叹息道:“当然是因为自小就寄人篱下、背井离乡,真的很可怜呀!”
“萧原,你不觉得吗?”
萧原瞳孔一颤。
骷髅车停在了一个满是灰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