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薪也高,尤其放射科技师。”
贺以恩皱了眉,“您是什么意思。”
舅舅没有回答,贺以恩说:“她有自己的生活,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白齐说了什么,但是我跟她不可能再有以后了。”
“她一直写信给你,去监狱探监,你都拒绝了,因为你知道你不可能做个干净的好人,只要跟着我。”
贺以恩说:“我一开始就知道我做的不是什么好人。”
“至少可以有一条好人的退路。”
“如果你需要我对你感恩戴德而帮你做事,不需要给我这些,我本来就不可能洗脱干净,也没妄想非要做一个干净的人。”
“至少可以给她点什么,钱也好,房子也好,你总有想为她做的,我知道你之前借了不少自己的钱给她。”
“够了。”贺以恩说,“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不需要去调查她。”
“看看,怎么好心也被误会了。”舅舅说,“我无非是不相信没有利益往来的信任。”
“给我编织一个好的梦,让我心甘情愿地为您做事,那是从前了。”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给你实际的东西。”
贺以恩这一次伸手接过,“好了,现在我又欠您了,所以该做什么我会继续做。”
“以恩,别想太复杂了。”
贺以恩说:“关于向晚,她跟我没有关系,从前现在和未来都不会有关系。”
舅舅却只是笑,“不如有点什么关系呢,她似乎知道的太多了。”
贺以恩顿了顿,“她不会说的,更何况她也不知道实质,更多是猜测,也没有证据。”
“那就照看好她。”舅舅漫不经心的说着,一边点燃了一只雪茄。
贺以恩没有说话,揣着钥匙往屋外走,碰见了刚回家的舅妈。
“以恩来了!”舅妈惊喜地喊道。
贺以恩愣了愣,只是点点头,“舅妈我先走了。”
舅妈喊住他,“不留下吃个饭啊。”
“不了。”贺以恩说,“再见舅妈。”
说完他头也没回地去了屋外,然后骑着摩托扬长而去。
轰隆隆的车声,和灌进的风声混在一起,他疾驰在路上,让难解的怒气一点点消散。
车回到中国城,停在酒吧门口,Andrew从酒吧里钻出来跟他说:“有人找你,等了很久了。”
贺以恩摘掉头盔,扔给Andrew,“帮我停好。”,然后进了酒吧内。
酒吧没有营业,里面漆黑一片连灯都没打开,向晚坐在吧台前的座位上,望着白日里显得萧条颓丧的这一切,感觉鼻腔里还闻得到酒精令人呕吐的气味。
她转头看见贺以恩,他愣怔着站在门口,门外的光照在他的身上,背光的面孔神情一片模糊。
向晚站起身,“上次该请你吃饭的,庆祝你出狱。”
贺以恩说:“...不用。”
向晚不理会,问:“想吃什么?”
“向晚...”
“也没说非要当作不认识对方吧。”
贺以恩顿了顿,“没有。”
向晚走到他身旁,推开身后的门,站在门外跟他说:“你不知道吃什么的话,我带你去个地方。”
贺以恩跟着她往外走,上了她停在路边的车,坐在副驾驶座上。
向晚拿出手机选了地址,然后朝一个华人常居的郊区开去。
“你都学会开车了。”贺以恩说。
“是,我写信告诉你了。”
贺以恩没有说话,信都被他拒收了,里面的内容他自然也没有看见。
路程很安静,向晚没有放音乐,他们也不说话,六年里发生的事,可说的有许多,但又没什么必要说的。
车停在一个街边小店,四周几乎都是华人的店铺,中文和英文牌子排列在一起,他们去的店叫“北方面馆”,但里面也不止卖面,菜单上大半都是炒菜。
向晚说:“我大二的时候搬来了附近,这里基本上是我的食堂,不知道吃什么我就来这。”
贺以恩跟着她进了店,他们各点了汤面,和几个小炒,现在不算是常规的饭点,店里没什么人,偶尔来一两个学生模样的客人,也是提了外带就走。
他们坐在靠门的桌子,面对面坐着。
贺以恩开口:“男朋友是大学认识的?”
“嗯,算是。”
“在一起多久了。”
向晚仔细算了算,“半年多了吧。”
“要结婚吗?”
向晚没有回答,“你问得很无所谓的样子。”
贺以恩笑了笑,“这么多年没见了,也只能问这些了。”
向晚问:“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一年前假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