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反而呈昱京一会一个电话一会一条短信的叮嘱换药。她乖乖的应着,精力却完全投入工作中。
毕竟,她想加薪就必须升职,而现在趁地震救援余热未过,她立下的功劳高层看在眼里,这一次副主任医师评选志在必得。
再加上科室主任最近频繁找她协助手术,偶尔聊一下对重症伤患的治疗方案,他听许蔚然谈自己认知,同时补充讲解更为有效安全的方案。
大有将许蔚然培养成下一届主任医的架势。
偶尔,双方也因意见不一争辩一番,主任医毕竟德高望重,对待许蔚然这一后辈要求难免严厉到近乎苛刻。甚至因用药剂量不准确,在一众医务人员跟家属穿梭的走廊上当众训斥她。
呈昱京也看在眼里,但对于这种事,他不能插手。
她脸皮薄,被斥责地面红耳赤,也抿紧嘴唇不吭声,老实听着认错态度诚恳。
过后,仍然虚心请教,不在意他口出秽言,在手术时认真记下他的指点跟教导,不浪费每一次向他讨教学习的机会。
渐渐,众多医护人员中有了风言风语,许蔚然也有所耳闻。心有顾忌的那件事又被重新谈起了,说许蔚然底子不清白,她爸治死过人,畏罪自杀。这种道德有污点的医生即便在地震救援立了大功,但荣升副主任医难以服众。
院领导本想近期举行的评选大会,也因此事,延迟时间。
主任医性格古怪,却拎得清。丝毫不受外界舆论影响,还是带她。而且他有的是脾气,没人敢在他跟前嚼舌根,煽风点火的也被他一番训斥灰溜溜走了。
树大招风,谣言起于愚者。许蔚然心里挺感激科室主任的,感谢他的信任,即便被他骂几句,也心服口服。
小春却心疼她了,说:“护士站的徐娟护士闲的吧,成天跟林燕医生在背后嚼老师舌根,抓住不放了真是,又不是老师治死人了!”
小夏碰她一下:“你少说两句。”
许蔚然不知是习以为常还是毫不在意,洗着手不说话,其实心事完全被主任讲解的手术方案占据了。
小夏安慰:“主任脾气不好,可不是随波逐流的人。只要他认可老师的医术,在评选大会上投给老师一票,就能服众。”说实话,当年那件医疗事故闹得人尽皆知,她曾也抱着质疑的态度看待许蔚然,可在工作□□同处事的这一段时间,逐渐感觉许蔚然看着对工作之外的人和事漠不关心,可却是个安分守己的人,从不抱小团体排挤议论她人,一心提高医术对待病人认真负责,熟悉之后,也是个热心肠,对事不对人,虽寡言少语,可对人对事都实实在在的。
许蔚然没参与她们的谈话,一心琢磨着最佳治疗方案。
平静被小秋急哄哄推门而入打破,她一改往日镇静,上气不接下气:“出大事了。病房楼楼顶,那对夫妻,站上面要跳。”
她表达的语无伦次,众人却抓住关键信息,思索半秒,同时转身往病房楼跑去。
“医院不是不让他们进来吗?”
“门卫没看住。”
众人:“……”
“以死相逼啊。”小春忍不住吐槽,“押注,我押不敢跳,死了可一分钱拿不到。”
小秋看她一眼,“可万一真跳了呢,这种人性格真的很极端,可能觉得医院铁定不赔偿,死也要赖死在医院,事到如今,要么死要么给钱。”临了加了一句看法,“无耻。”
“这种人死在医院,顶多占了太平间的位置。”
跳楼风波传得极快,大院内昂着头凑热闹的远不止众多医护人员跟家属病人,医院外的居民楼商店大街上也堵得人流拥挤,交通差点瘫痪。
所有人站在四面八方,抬着头往同一方向的楼顶看。
许蔚然关上水龙头,悠悠擦干手,准备回办公室,对于这种事,脑中总会出现非常血腥的回忆。
与其说她不感兴趣,不如说她刻意回避。
反方向,几个爱凑热闹的年轻人一边往外走一边发表评论。
小春吐槽:“拿命赌一百万,谁怕谁啊。他们不是咱院的病人,即便从咱院里跳下去死了,也属于自杀,跟医院没半毛钱关系。”
小夏道:“可毕竟也是条活生生的人命啊,还是赶紧报警通知院领导,看能不能想个万全方法。”
小秋也愁眉苦脸,可能想到医院风波一波又一波,本来对自己工作有些介意的家人看到新闻,又要求换工作,忍不住埋怨:“为了钱连命可以不要,这种浪费生命的人……”
就怕半死不活赖在医院一辈子,越想越气,小声诅咒:“死了活该。”
又怕医院倒霉,说完又自相矛盾的呸呸两下,生着一肚子闷气。
而许蔚然正向办公室方向走,迎面得到消息的科室同事一脸严肃的往外走,迎面相遇,她看到了呈昱京,不禁停下脚步,眉轻蹙。
待他们走过后,她身影一顿,思绪半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