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去。
果然，地上躺着一块脏兮兮的面包，还有被自行车轮碾过的痕迹。
“是不小心掉到地上的吗？”
女孩的哭声更加委屈了：“我没有拿稳，本来...本来可以马上捡起来的，可是刚刚那个叔叔骑得好快，我怕被他撞到，没敢冲上去捡。”
经小女孩这样一说，宋莺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她抬手摸摸小女孩的脑袋，放轻声音。
“你做得很对，面包没了可以再买新的，但是自己的安全最重要，知道吗？”
女孩揪着衣服一角，红着眼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姐姐。”
“好了，别哭了。”宋莺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来。
“是在这家店买的面包吗？姐姐再给你买个新的，待会儿等你妈妈回来了，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女孩吸吸鼻子，没有立刻答应。
她扭头望了眼西香坊内，似乎想要说点什么。
忽然，玻璃门从里被推开，挂在门檐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将男人清沉宽和的声音一并渡了过来。
“才帮你擦干净脸，怎么就又哭成这样了。”
听到这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宋莺轻怔。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猝不及防撞进陆观阳深邃含笑的眼里。
他手里还拿着一块面包。
仔细一看，和掉在地上的一模一样。
陆观阳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里碰见宋莺，无奈的神情中多了几分明显的讶异。
“宋莺？”
宋莺脑袋还迷糊着，没怎么搞清楚状况。
她扭头看看小女孩，又瞥一眼陆观阳手里的面包，温吞地“嗯”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看出宋莺眼中的疑惑，陆观阳主动解释道。
“我来这里买东西，刚好看见她的面包掉了，就进去给她买了一个新的。”
小女孩带着哭腔说道。
“哥哥你进去了好久都没出来，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陆观阳轻一挑眉，俯身曲起食指和拇指，在女孩的额心处轻轻弹了一下。
他慢条斯理地帮女孩把剩下的话说完。
“以为我趁你不注意偷偷跑了，没人给你买面包了？”
宋莺就蹲在女孩面前，陆观阳这一倾身，无疑也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男人低沉的嗓音近在咫尺，凌冽好闻的冷香气息也扑面而来，高大的阴影在顷刻间将她整个人都覆盖住。
宋莺浑身一僵，一动也不敢动。
心跳却在不知不觉中快了几分。
被陆观阳一语中的，女孩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他。
她低下头抿起嘴巴，半晌只憋出来一句：“哥哥，对不起。”
陆观阳低笑一声，将面包放到女孩手上。
“那就把眼泪收住，别再哭了，不然待会儿你妈妈一回来就得露馅，哥哥这面包不就白买了么。”
担心面包再掉到地上，女孩紧紧攥住包装一角，连连点头。
“好...我不哭了。谢谢哥哥。”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宋莺，用脆生生的声音说道。
“也谢谢姐姐，你和哥哥都是好人。”
宋莺闻言回神，站起身来，不动声色地拉开了同陆观阳的距离。
“不用谢我，我也没做什么。”
女孩的妈妈匆匆赶回来的时候，女孩早已经收住了眼泪，眼眶的红也消了七七八八。
女孩妈妈没察觉出任何异常，简单问了两句后，便牵起女孩的手离开了西香坊。
在即将过马路的时候，小女孩悄悄回了头，向宋莺和陆观阳的方向小幅度地挥了挥手。
生怕被妈妈发现，很快又将头转了回去。
直到再也看不见两人的背影，陆观阳才收回视线，眸光落向身边的宋莺。
“来这边买东西？”
“嗯，杨甜艺想吃这家的可颂，让我待会儿给她带过去。”宋莺说。
一提起杨甜艺，宋莺便自然而然地想到她和于薇冉要给自己过生日。
一个事实同样不可避免地被记起。
——她和陆观阳的生日在同一天，今天也是陆观阳的生日。
宋莺抿了下嘴唇，抬睫对上陆观阳的眼。
短短的“生日快乐”四个字在嘴边转了几圈，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算了，她和陆观阳都分开这么多年了，陆观阳估计早就忘了他们俩的生日在同一天。
要是她突然祝他生日快乐的话，倒像是只有她还没能忘掉以前的种种似的。
“带过去？”不知是宋莺的错觉还是怎么，陆观阳眼中的笑意似乎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