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她的肩膀,“动手。”
十五虽不知用意,还是照做了,新的痛感加入,洑君的脑子确实醒了不少,从晨起到中箭的事,她都过了一遍,始终找不到疑点在哪。
有什么东西被漏掉了。
短短几分钟,洑君却觉得仿佛过去了几个世纪,结果出来了,射箭的人在玄机观,那是一座建在山腰的道观,风评两极分化,离这儿不远。
〖读档吧。〗她觉得自己要死了。
再次回到长街上,握着缰绳的手微微勒紧,一点刺痛传来,洑君突然笑出来把四人吓了一下,宁芥脸上的表情都要绷不住了,他有点后背发毛。
既然存档点在这里,足以证明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若要说疑点,只可能在这里了。洑君偏头看向食肆,原先的饥饿感现在已经无法影响到她,这也是一种后遗症,她有过因多次读档致使感官弱化,于是好几天未吃饭又高强度训练晕倒的前例。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路上我们经过了哪些人,有记录吗?”
听她这么问,十五掏出小本,快速整理了重点递给她,众多人名府邸车架里,洑君在最后发现了“江宁郡主”这四个字;她这才想起,昨日殷梵惑留在宫中,为了支开他,自己让他今日去长公主府。
这条路出城最近,也是她的车架回府所走的惯常路线。
有一股香气飘来,并不似食物,是另一种好闻的,洑君下意识循着气味扭头去看,正巧与掀起车帘的殷梵惑视线撞个正着;他愣了一下,随后绽开一个如春花般的笑,不带一点阴霾,柔软而温暖。
……果然是他。
那么存档点在这里就不奇怪了。
洑君无视他带着人径直离开,出城后,他们兵分四路,十七扮成她走明面,十五和宁芥先行暗中跟随使团,肖枫联络小队麟影卫在二十里长亭集合,听候调遣。
而她则前往玄机观,若证实有异,自己不能留下这个风险。
殷梵惑从车中看着她远去,脸上的笑淡下去,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亲眼见到死去的人活过来……或者说回到过去相见的时候,那副有生机的模样,很新鲜。
“白玉姑娘,姐姐她为什么没来呢?”他放下帘子,明知故问道。
白玉自然不会告诉他,只说是宫中有事,四少爷莫要辜负郡主苦心云云,他便顺着话茬接下,恰巧经过洑府,殷梵惑找了借口说要更衣,白玉姑娘送他出宫辛苦了。
他利用了白玉讨厌他的心理,称自己会自行拜会长公主,希望她回宫帮姐姐,并保证晚上不会再赖在宫里给姐姐添麻烦,双管齐下,白玉自不会拒绝这个帮主子省事的要求。
负责监视殷梵惑动向的人已经撤了回去,他从偏门进入长房,想也知道,他的姐姐不会重蹈覆辙,可惜人已经派出去了,瑞王老头别气成风邪才是。怕就怕玄机观那个懒骨头,破嘴一张被弄死还好,说出点他不爱听的话,就很让人头疼了。
公主府他不想去,麟影司上任指挥使,保不齐知道些什么,这样的日子,真不讨人喜欢……
反正都是瑞王府的错,跟他有什么关系,推一把,也无所谓。
“公子有何打算?”
他取出那张佛经,手指摩挲着纸张边缘,有风透过窗吹进来,估摸天色有变,“备车吧,去求一个平安符,顺便见见故人。”
“是。”
……
洑君顺着山道台阶叩开了道观的大门,按理说有人住应当不会破败成这般,便是冬季萧条,也委实过分了些。她记忆里没来过这里,突然好奇说这里灵验的都是些什么人了。
一个小道童提着扫帚出来,被她的面具吓了一跳,那小脸都快没血色了,磕磕巴巴的说不出话。
“小道长,这观中可还有旁人吗?”
听她开口,小道童才缓过神道:“姐…哥…不是,缘主这话问的好难回答,冬时玄机观是不迎外客的;不知缘主是如何进来的?”
她回头看一眼那摇摇欲坠的大门,若不锁紧,连风都能吹开它,不过在门口拉弓,她当时的位置确实在有效射程之内。小道童抿了抿唇,自己好像问了些废话,门锁上月便坏了,一直没修来着……
“缘主稍等,我去找师父来。”他逃一般的跑走了,很快扯了一个青年过来,倒是留下了扫帚。他不说这是师父,洑君还以为是他师兄,年轻的过分,像是没睡醒,连头发都是乱的。
“福主来我玄机观可是有事?今日正旦,本不迎客的,既你我有缘,不若求个平安符,诚信生意,一个五钱,两个十二钱;看您风华正茂,不若买一对送给心上人?”他懒散靠着石桌,顺脚把扫帚踢开了。
“贸然打扰,道长还如此好意,不巧的是,我身上一点钱都没有,让您失望了。”洑君摊开手,十分坦荡。
“本观接受赊账,您是麟影司的指挥使,人品值得信任;当然,哪怕您不认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