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情急之下,她背着杜商出了山洞,走到附近一小溪旁,从衣袖里飞出血发射中溪里的鱼以及昏迷的杜商,将他身上的毒转移到鱼的身上,溪里的鱼瞬间暴毙。
鱼不够用,她又朝周围的飞禽走兽射入血发。
一座山上的活物不够,她又飞去另一座山。
接连用了上百座山的活物后,杜商身上的毒才转移干净。
紧接着,杜商又开始发高烧,地丁把他背到山涧旁,将手绢浸湿后,轻轻一遍又一遍地擦拭杜商的脸颊和身体,约摸擦了快一个时辰,他的高烧才退下。
地丁还是放心不下,又给昏迷的杜商注入了上百年的灵力帮他护身,掏出许多药给他外敷内服,待他呼吸安稳后,她终于松了口气,这才发现杜商的手一直死死拽住包着尸骨的衣裳,心里顿时又暖又感动,又难过。
她虚脱地躺在杜商身旁,用手轻轻触摸他手里抓这的衣袋,不知哥哥是找了谁的尸骨替她躺在猫猫山的棺材中。
“对不起,害你死后也不得安宁。”地丁在心中向尸骨道歉。
熟料此时杜商忽然醒过来,看到莫止朝衣袋伸手,以为她要毁掉丁丫头,慌忙收回右手,同时,左手掏出怀里的匕首朝她指去。
“你要杀我?”地丁望见杜商慌乱地将匕首刺到她胸前,有些手足无措,不可置信。
“我连我父亲都能杀,更何况是你?”
杜商撂下狠话,他明明知道自己根本杀不了她,可是他就是要逼自己对她狠,逼她恨他,他不允许他们之间有任何可以转圜的余地。
地丁没有说话,两人四目相对了片刻后,地丁率先开口问道:“你父皇死了,你难过吗?”
杜商没有想到莫止会突然这么问,她在试探他的弱点?他立即冷冷回道:“我不在乎。”
云戮于他而言,只有名义上的父子关系,比起父子情分,他更恨他害死了他姐姐,害了母亲,害间接害死了丁丫头。
云戮死了,杜商只因母亲的难过而难过。
“那俞愉呢?俞愉死了,你有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和难过?”
地丁明明知道杜商对他不在乎的人可以毫无人性,任意宰割,可她还是问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确认什么。
“不在乎。”杜商冷冷地望向眼前的姑娘,想着,此刻,自己在她心中一定很冷血恐怖吧,弑父弑幼,麻木不仁。
真好,他不就要这个效果吗?他不就要她恨他,厌恶他吗?真好。
杜商眼底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笑意,熟料笑意还未在眼中荡开,便听到了莫止说她会陪他,眼中的笑意瞬间冰封。
“杜商,没关系,我陪你,我陪你复活俞愉。”
无论他做了任何不该做的错事,伤了任何不该伤的人,她都不会怪他。她会陪他一起去弥补过错,承担后果,哪怕得以死谢罪,她也陪他。一如当初他害了母亲不能再生育,她便去学改灵。去年,她已偷偷帮母亲怀上父亲的孩子,让她得偿所愿。她以为他害死破烂、古冶他们,她便找扬非复活了破烂、古冶他们。如今,杜商害死了俞愉,她也会修补过错,复活俞愉。
他陪她,她也陪他。
杜商没想到莫止会对自己如此包容,不由期冀地问道:“你先复活丁丫头,好不好?你复活了丁丫头,我便把俞愉的尸骨给你复活。”
“谬灵都快被宇宙占领了,把地丁复活让她再死一次吗?杜商,可不可以等谬灵安稳后再复活她?”
地丁见杜商一直在复活自己这件事上执拗,试图找个理由把这件事推后,她想了许多借口,可没想到才说了一个,杜商便点头答应了。
“好。”杜商若有所思地点头道:“莫止,你不要食言,待谬灵安稳后,便复活丁丫头。”
“嗯。”地丁点头承诺。
约定好后,两人在溪边商议了许久,最终权衡利弊,决定不让俞愉复活,而是在晞晓找了个孕妇,把俞愉的尸骨全部融到孕妇的肚子里,借胎重生。
“他们是个好人家,俞愉投生在他家,会幸福无忧长大的。”杜商说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何要对莫止说这些?为了让她安心?自己为什么要让她安心?
杜商气恼地飞出晞晓。
地丁紧忙追了上去,试探地问道:“可不可以让地丁也以这种方法投生?而不是借人性命复活?”
“不可以。”杜商见莫止竟有这种想法,愤怒地扼住她胳膊道:“我要的是地丁,是复活的地丁,是拥有地丁记忆和性格的地丁,而不是投胎转世的她人。”
杜商认为,投胎转身后便是另一个人了,活的是其他人,不再是他那可怜的丁丫头了。
“噢。”地丁胳膊被杜商捏得吃痛,但更难受的是心,如果以杜商的标准,她究竟该算不算是地丁?
杜商见地丁神情,知道自己一时冲动,下手重了,捏痛了她,急忙松开手,平复下情绪后,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