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子。
如今山东百姓因为大旱闹出事来,不少人猜测只怕和那还关在刑部大牢的前山东巡抚史岑毅有关。
等到传信兵送上急报,众人这才明白为何会有百姓暴/乱发生。
山东那边自去年冬天下了一场薄雪后,直至今日滴雨未下。如今已是夏末即将进入秋收,因为山东连年加重的赋税,百姓家中已无余粮。
眼看着地里收不上粮食,而当地官府并无开仓放粮的动静,反而当地粮价一涨再涨,在饿死不少人后,当地的百姓终于受不了冲进官府打开粮仓,才发现粮仓里只有表面那一层堆的是粮食,底下全是砂石。
最后那些乱民只好冲入当地官员富绅之家,抢了他们库里堆满快要发霉的粮食,并开始杀/烧/抢/掠。
等到动静闹得太大,山东当地的官员已经捂不住时,临近省份这才知道发生了何事,赶紧派人来通报朝廷。
靖祈渊怒不可赦,“山东大旱,为何无人上报?那地方常平仓的粮食又去了哪里?”
文武百官之中,有些人顿时额上豆大的汗水滴落,脸上变得惨白,“陛下息怒。”
“雍王如何?“
那传信兵刚好在赶往玄都的路上遇到过雍郡王一行人马,“回陛下,雍王在路上得知消息后已带人快马加鞭赶赴山东。”
“着令,赐雍郡王尚方宝剑,山东境内可先斩后奏,全权负责山东省赈灾一事,并协助大理寺与刑部追查山东官场贪污一案!”
“太子何在?”
“儿臣在。”靖祈瑧出列。
靖祈渊威严的看向他,“朕命令你即刻带领禁军,将查到与山东一案有关联的所有人家,全数缉拿。”
“儿臣领命。”靖祈瑧垂下头,他也没想到,山东那边上上下下居然满得这么好,连自己的探子都没收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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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小书房内
靖祈瑧方才结束沐浴,头发还有些湿润。
这几日他带着大理寺和禁卫军的人,将玄都城内外和山东一案有牵扯的人家,都一一羁押进了大牢,包括牵连最深的沐家。
季恩箬和宋枫徐元羽等人早就等在了这里,见他一脸疲惫的样子,心里一丝扳倒心腹大患沐家的喜悦都无。
季恩箬先开口认错,“山东大旱之事是臣的疏忽。下面的人早就上报过山东那边的雨水异常,但臣没注意,后来又因为担心被沐家查出背后有我们的人的痕迹,所以在查出证据后就让探子撤了出来。”
靖祈瑧这次没有安慰他,“你可知这次山东因为旱灾饿死了多少人?若是你早点禀报孤,又能挽救多少百姓性命?”
季恩箬难堪的低下了头,他一向不把普通人放在心上,只是因为跟着的主子是个顾念百姓的,所以他才在处理和百姓相关的事情的时候有些温和。
此时他虽然知道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不少百姓枉死,但也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过错,毕竟主要责任在山东当地的官员和沐家这些背后控制山东的大小势力身上。
见着他一幅表面认错,心底却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靖祈瑧疲惫的叹了一口气,“慎泽,你若再这样不顾念百姓性命,那我日后如何将朝中重任托付于你?”
因为一起长大的交情,靖祈瑧很少对他说出这样的重话。
季恩箬倔强的抿着嘴,不说话,明显也有些生气。
见到他两人之间沉闷的气氛,徐元羽连忙出声调解,“你们俩有什么话说开就好了,咱们说好了做一辈子不离不弃的好友,不要因为此事生了嫌隙。”
另一把椅子上坐着的徐元羽跟着点头,心里则是生起了对宋枫的羡慕。
宋枫他敢在太子和自己“上官”面前随意插科打诨,他却不行,毕竟他没有和他们一起长大的交情。
被靖祈瑧这么严肃的指出了问题,季恩箬也明白自己要是还不改,恐怕就会失去他这个好友,只好不情不愿的承诺,以后一定会把和百姓相关的事放在心上。
靖祈瑧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不是不气,想着一定要把他这毛病给掰过来。不过他现在不想和他较真,毕竟接下来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