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
李素豁然站起身来。
“宁国府有多少?”
“据赖二交待,宁国府的部分大约占三成,荣国府是大头儿,嘿……都说那贾老太君是个精明人,没想到被坑至此。”
路不平嗤笑出声儿。
李素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拿定了心思:“追回宁国府的银子,你拿一成儿,然后大张旗鼓的送回宁国府。”
“这是为何?”
李素嘿然一笑:“快过年了,让贾府添点儿热闹。”
“这好办,但一成银子,我却不好拿。”
“你们飞鱼卫这么干净?”
“那……倒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李素坐了下来,把茶盏往路不平面前一推。
路不平苦笑,瞧了一眼李素:“爵爷不是外人,我倒是不怕说,我爷爷、我爹都是因为拿的多才倒霉,所以我引以为戒。”
飞狐肃然起敬:“路大人真是少有的廉吏。”
路不平愣了一下,面色红了红:“啊,误会了兄弟,我是引以为戒……嗯,不拿大钱,这一成五万两太多了。”
“这样,五万两给奉天府两万,交给你的上级夏方两万,你拿一万,夏方如果问,你就照实说,就说我安排的。”
“行,就听爵爷的。”
李素替他担了干系,路不平笑的合不拢嘴。
“还有一件事儿,我一直想不通,跟你请教一下。”
“爵爷请说。”
“你们应该审过裘良了吧,那一日金宝街放火之人,是兵马司原本的人马,还是趁夜混进去的?”
“原本就是兵马司的,审过裘良之后,飞鱼卫对兵马司梳了一遍,下狱了七百二十六人,这七百二十六人,一直在审,但现在还没什么结果。”
“这七八二十六人是怎么抓出来的?”
“金宝街死士引荐人、无父母子女拖累者、入兵马司不足一年者、户籍不在京者尽皆下狱过审。”
“以你的经验看,我这兵马司算不算安全了?”
路不平支吾道:“差不多吧。”
李素翻了个白眼儿。
“大人、大人,卑职有事禀报啊……大人。”
孙有道此时在外面喊了起来。
李素朝飞狐使了个眼色,飞狐出去把孙有道带了进来,看他一脸焦急的模样,李素一摆手:“别行礼了,说事儿!”
“大人,有人来报信儿,市管司在外面执勤的兄弟被人打了,说是南城兵马司的人打的!”
李素豁然起身。
“飞狐叫人!”
“是。”
“路大人,那边儿的事儿就交给你了,今日中午这顿涮羊肉是吃不成了。”
李素抱拳提剑就往外走。
路不平赶紧跟上:“哈哈哈,爵爷放心,羊肉什么时候都能吃,您不问问被打的因由?”
“若是我麾下的人跟百姓庶民起了冲突,必先问缘由,但同僚衙署间起了冲突,那无非利益之争、权力之争,先打了再说!”
“爵爷通透!”
说着一路风风火火就到了衙前广场,孙有道扯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兵丁过来了:“快,拜见指挥使大人!”
“别废话,对方多少人?在广顺街何处?此时是否还在?”
他噗噗跪地:“大人,对方五十余人,在广顺街南口,此时不知在不在了?”
“老孙,以前可曾有过此事?”
孙有道忙道:“今日是第一次。”
“确定是第一次?”
“卑职拿脑袋担保,从未发生过此事!”
李素摸着下巴,寻思了一下:“这他娘的是给老子上眼药的啊……老孙,南城兵马司衙门在何处你知道吧?”
“知道,大人是想?”
“打他们老巢!”
“啊?这……这…”
孙有道听到李素这话,吓得心瞬间提了起来,攻打对方衙门?这闻所未闻啊!
路不平也被吓到了,一把拉住了李素的胳膊:“爵爷,这可使不得啊!使不得!”
李素咧嘴一笑。
“使得得,谁不让我好过,我就让他别过了!”
“爵爷,这算造反!”
路不平抓着他的手臂不放手。
就在此刻,一阵杂乱而又慌乱的脚步声从衙门外传了进来。
紧接着,一声声愤怒的呼喊声也随之响起:“东城兵马司那些个狗日的简直不是人啊,竟然二话不说就对咱们兄弟动手啦!”
“北城兵马司那群狗娘养的太过
分了,居然敢出手打人!”
“中城兵马司那帮狗杂种,他们也跟着一起欺负人!”
这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响彻整个衙门内外。
不一会儿功夫,只见四五个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冲进了衙门里。
他们有的头发凌乱,衣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有的脸上布满了淤青和伤痕,嘴角还挂着血丝;更有甚者一瘸一拐,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摔倒在地。
李素气笑了,对路不平道:“看看,这是不是给老子上眼药,四面皆兵,八面埋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