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37章补
这处洗手间离宴席主场有点远,崔沫进来时略略检查过，没有别人。现在她又重新检查了一遍才看向来人，皱眉问：“你穿成这样做什么？”把她推进来的程康穿着酒店侍应生的工服,白衬衫黑马甲黑西裤，乍看有模有样,细看却经不起推敲。
有些人是穿起龙袍不像太子，程康是穿上破烂也不像乞丐。高学识和高素养对他气质的影响已经定型,不是说换套衣衫就可以换个角的。程康歪头盯着她脸看，反问：“哭过？”
崔沫别开脸：“这里不是安全的地方,有重点赶紧说。”程康把她的脸轻轻拨回来，笑道：“来见你就是我的重点啊。”崔沫绕过他要走。
“诶……“他伸手把人拉住。
崔沫挣脱，手一下子打到他身上，他随即“嘶”地一声惨叫。崔沫顿了顿,忽然嗅到了血腥味。
回头去看程康，他黑马甲的腰侧处颜色有点异样，扒开，里面白衬衫染了一滩湿润的鲜血。
崔沫惊愕了，立刻找止血的工具。
洗手间里能用上场的就只有纸巾了，崔沫扯下了一大团，按着程康腰侧渗血的位置，恼怒地问：“你干什么了！”
程康靠着洗手台，哼笑：“这么凶，心疼我？”崔沫使力按他的伤口，程康拿眼瞪她，手从裤兜里摸出烟,要点。“还抽！"崔沫怒斥。
“痛啊姐姐,"程康苦笑，“止痛都不让吗？那给点爱他伸手要往崔沫身上搂，转念又怕她沾了血，收回手，叹气，咬着干烟说：“我去云际府探路了。”
崔沫意外了，低头看他腰侧的伤口，大概猜到他受伤的原因。“是教授的意思吗？"她问。
程康说：“是我的意思。”
崔沫斥他：“你心急什么？万一打草惊蛇怎么办！”“心急吗？"程康问她，“你跟他都睡了一个多月了。”崔沫”
程康看着她说：“我之前说后悔，不是开玩笑。有时光机的话，我回到过去一定阻止你去相亲。”
崔沫给他换纸团止血：“别胡说八道，别耽误我。”程康笑了笑：“你说他要是喜欢男人那该多好，你回去，换我上。”崔法不跟他聊有的没的，只说关键：“你不是不知道他哥是什么人，他发小又是什么人，他的安保措施绝对严密，你不要再以身犯险了。”程康认同这一点，拿食指背扶了扶眼镜：“安保确实做得好，成员都是退役特种兵的身手。六十八楼被蜘蛛网包围了一样，想靠近很难。是我轻敌了。”“耐心点，你很清楚这是一场持久战。20年你都等了，还差这一两年？”“一两年？你对过程很享受啊，都没考虑过速战速决吗？看来晚上吃得很好。”
“我不该吃得好吗？在那学校出试卷出到疯了，我也需要放松。”“说得我没帮你似的。“程康敲了敲崔沫的额门：“你啊，就不是搞学习的料。”
崔沫作势要使力按他伤口，他本能地绷紧了身体防备，烟头都被他咬断了。崔沫给了他一抹嘲笑，又正经说：“我有自知之明，研究和实验帮不了忙，跟你们比起来我能贡献的也就这个角色了，没想到还要凹学霸形象。”程康放松下来了：“他们那圈人不是随便一个谁就能混进去的，得找有关联的切入口，能钻的空子不多。你要是实在觉得吃力，我去把他掰弯……崔沫咬牙往他伤口一按。
他“嘶一一”
打击报复的一会功夫，崔沫手机响了。
沈皓云打来的，很焦急似的，她不接他就一直打。程康接过她手里的纸团，血有点止住了，也淌了不少。低眼时看见了崔沫手腕上的古董女表，他挪开视线，自言自语地说：“也就挂了彩，你才愿意跟我多聊几句，不然平时都爱理不理。”
崔沫反驳他：“你平时什么德性还要我提吗？动不动就动手动脚，张嘴闭嘴复合复合，我把你当师傅看的。”
程康念了句：“一夜夫妻百夜恩。”
崔法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回头问他：“你一个人能行吗？”“不行你留下来陪我？“程康笑问，又道：“快走吧，皮外伤而已，死不了的。”
崔沫的手机依然在响，她要走了，走到门处听见身后有打火机的响声，那人说：“晚上吃好点，吃不饱的话，我喂你。”崔沫后悔没有多按他几把。
沈皓云在宴席上拿着手机一直拨号，他在心里默数，崔沫再不接听他就派保镖去找，还要呼定位。
幸好人回来了。
沈皓云沉着脸说她：“你手机是摆设吗？怎么打怎么不接。干脆一脚踩烂算了。”
崔沫没被他唬到，反道：“莫名其妙发什么火？我手机调静音了，有事说吧。”
沈皓云拿眼看她，有事是有事，但没法跟她说。“你，坐在这里别到处跑。“他敲了敲桌面，自己倒是站起来往哪去了。也没走远，就在人少的走廊外，点了根烟，视野始终能覆盖崔沫。他旁边的曹再军在聊电话，聊完挂线了，说：“单枪匹马，身手很好，有枪，3名安保中弹了，他也中弹了。”
沈皓云问：“什么目标？”
“人在六十楼被发现的。云际府里住的人物多了，针对的未必是你。”“针对我就针对我，我没怕过，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