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的书没白读,还有点脑子。”
谢长祗不开口,这一开口,听着像是夸奖的话,但谢言祉的脸立刻就黑了。
程知连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那咱们现在来商量一下整件事情。”
“昀哥儿那边我去就行了,对付那群少爷公子哥,我最在行!”谢言祉轻松道。
“那姜婶那边就由我去吧。”
众人的目光立刻汇集到了谢庭筠身上,连谢言祉也皱了鼻子。
不过还没待他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谢庭筠就开口道“程鸢已经同姜家断了关系,总是牵扯着也不便。况且你们二人不是要去县里做生意?来回不便就别折腾了。此事由言祉而起,也该由我出些力。论话术,我也不在话下。”
谢庭筠的话,言简意赅,直接征得了所有人的赞同,除了,谢言祉。
他双手环胸,眼珠子滴溜转了一圈,盯着谢庭筠,像是要盯出花来,然后气哼了一声。
而后高扬着脑袋回了屋子。
谢庭筠也少见的没有对此发脾气,而是跟上他的步子,敲响了他的房门。
谢长祗和程鸢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笑意。
此事无需程鸢操心,她也乐得清闲,同家中叮嘱了几句。
今夜不用做蛋糕,她早早的就回了屋子,刚要歇下,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鸢姐姐,我可以进来吗?我有话想同你说说。”
是姜荷的声音。
程鸢连忙爬起来,开了门,姜荷小小一只,顺着门缝就挤了进来。
这些日子在程家的伙食不错,也将她的小脸养的白胖了些。
她的眼睛不算大,但却在烛光的照映下,倒映着程鸢的模样。
似乎是纠结了很久,她的嘴皮子都破了,还被她紧紧咬着。
“到底怎么了?有事就直说,不用顾忌什么。”
程鸢变戏法似的从柜子里拿出一小块麦芽糖,直接塞到小小的人因惊讶而微张的小嘴里。
似是甜意入了心,姜荷的神色放松了下来。
“鸢姐姐,以后我还会回到我……娘那边吗?”
她这话问的小心翼翼的,程鸢愣了愣神,才想起来他们白日讨论的内容。
帮助姜婶挑拨离间姜老太太,最后获胜者肯定是姜婶。
她在担心,担心自己又会被送回去。
程鸢笑了笑,眼底透着温和,“荷儿,你放心大胆的在这里住下,过段时日你就是孤女,寄住在姐姐这里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似是她温和的声色和所说出来的话,截然相反,姜荷震惊地抬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鸢姐姐……”
程鸢一如既往温和的笑意,其实她原本不打算那么早就告诉姜荷,但看着小丫头整日担惊受怕的,还不如短痛一下。
“姜荷,你是我的妹妹,我愿意听你的意见,我可以再给你些时日,好好考虑一些若是你不忍心我也会听你的。”
但她话音一转,“不过若是你娘和你爹一直在这世上,你可等不到你的新生,你想一直困在家中么?”
她将声音压低,而后就不再说话。
程鸢忽的吹灭了蜡烛,屋内一瞬间陷入黑暗之中,只剩窗边的一丝丝月光。
“荷儿,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程鸢直接回了榻上,她扭过头时,姜荷像只木偶似的站起,转身一步一步走向门外,她轻轻开了门,然后又关上。
“晚安鸢姐姐。”
小丫头的声音里带着啜泣。
待门关上,程鸢脸上的冷漠才换成了副愧疚的表情。
是她算计了荷儿。
就算姜婶姜伯活着,等荷儿长大也照旧能摆脱他们的桎梏。
这方法说不上便捷,但算温和。
并非是她担心小丫头,想要她活得更轻松些。
而是她,要斩草除根。
等姜荷日后长大,回过味来,说她狠毒也好,自私也罢,她也懒得管。
她只知道,眼前的蚂蚱若是不彻底清除,日后便会带来无限的麻烦。
快刀斩乱麻!等姜荷发现不对劲时,那俩糟糕家伙早就死的坟头草都长高了。
——
“娘,你放心,我过两日就回来看你,不用带那么多东西的。”
看着程知往她背篓里硬塞了几张肉饼,又还要往里面塞吃食时,她连忙一闪身,躲在了谢长祗身后。
程知也知自己关心则乱,眼里隐隐含着泪又叮嘱了几句,才将两人放走。
“阿姐,鹄儿会好好读书,想你的。”
程鹄是个腼腆的孩子,只是在最后才鼓起勇气小跑两步过来。
程鸢笑着鼓励了他两句,然后余光注意到院子里的姜荷。
她双眼通红,眼下带着乌青,似是一晚上没休息好,还哭得特别狠。
程鸢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离开。
今日又下起了小雪,两人没带伞,坐着牛车到县里,一路上尽掸雪了。
“王叔,一会儿你就把牛车停天井里,这儿有个侧门能进去,不会碍事的。”
原本程鸢是计划着让王叔晚上再来的,但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