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并不是长远之计。”
此事,许殷鹤自然知晓,幽然说道
“相府体制建立之初本就不是按照千秋万代来设计的,终究是为父太过理想,只能苦一下你了。”
许元沉默了少许,道
“现在苦是苦,但兴许以后尝到了权力的食髓知味,便会甘之若饴了。”
许殷鹤轻轻摇头,拿起那煮沸的昆仑山泉,一边温杯,一边轻声道
“甘之如始少做多拿才是长天你。”
许元撇了撇嘴,这老爹居然会开玩笑,也便道
“巨轮已然下水启航,没有回头可言,就算想少做多拿,也得等船再度靠岸。”
说到这,许元话锋一转,汇道
“父亲,李诏渊来见我了。”
许殷鹤闻言也收敛了幽邃眼眸中的笑意,颔首问道
“此事黑鳞卫已然通告过父,他那日应是为你的支持而来?”
许元沉吟了少许,略显玩味的说道
“他说可以给我一个杀他的机会来弥合我与他的间隙,如今看来确实也算是征求我的支持。”
许殷鹤闻言略显复杂的看了对面的三子一眼
“这样么”
许元抬眸,认真的说道
“父亲,他说李耀玄应允了此事。”
“李耀玄?”
许殷鹤呢喃一声,脸上不见神色,但眸有丝虑闪过,问
“你欲如何?”
许元目光坚定
“我应了他。”
“此事可不比你强过新法。”
“我知晓。”
“”
听到这个回答,许殷鹤没有立刻回复,而是陷入了一阵沉思。
半晌后,
他一字一顿的问道
“长天,你清楚这代表什么吗?”
“”
许元当然清楚这代表什么。
权力根源来自暴力。
换而言之,
拥有至高权力之人便必然坐拥着至高暴力。
天下十四州,能从宗门天下过渡为皇朝天下,本质便是至高暴力的拥有者从单个修者变为了军阵。
而皇朝之主便是军阵的拥有者。
李耀玄要扶持二皇子登基,便必然会将皇族最高的军阵功法交由他,而这直接导致李诏渊许下的是一个几乎无法实现的虚诺。
想杀他,个人伟力是不够的,必须要用同等的军阵相抗,而一旦动了军阵,那便不再是刺杀了,而是宣战!
那一夜,李诏渊说是为弥合他与他之间的裂痕而来,但实质却是带着来自皇族的质询,亦或者说来自皇族的战书。
平定宗门后的战书。
若是许元应了,那便代表皇相之间必有一战。
心中想着,
许元深吸了一口气,缓声解释道
“父亲,我应下的,是他能活下来,便与他相手定宗门。”
“”
听到这话,许殷鹤明显放松了不少。
就皇相之间的关系,他与李耀玄的态度是一致的,将生灵涂炭的热战,转化为中枢高层之间的权力争斗,给予底层休养生息的机会。
大炎经不起两场内战。
而许元的意思也很简单。
他会在李诏渊登基之前进行刺杀,而若是李诏渊真的登基了,那此事便且作罢。
见状,
许殷鹤也没再此事上多言
“随你,慎重。”
见得到应允,许元心底却很是复杂。
在叙述此事之前,他已然做好被拒绝的准备,毕竟这事,搞不好皇相就得内战,却不想这老爹还是允了他的想法。
许殷鹤似是猜出了他心中所想,淡声笑道
“为父时日有限,未来终是会随你而变,即便限制,你未来也终是会做。”
话落无言半晌,许元缓声说道
“父亲谢谢。”
许殷鹤只是摇头,道
“此事终是为父先失信于你,当初北境疫病,承诺你杀李诏渊,如今看来为父是做不到了,应你之求,只是弥补此诺罢了。”
说到这里,
许殷鹤话语略微顿了一下,也便继续说道
“不过为父给你许下的另外一诺倒是做到了。”
“”
许元闻言一愣,略微思忖,也便转过弯来,迟疑着问
“天元剑宗?”
许殷鹤点头
“嗯。”
“可国师他不是已经”
“娄姬说的?”
“对。”
“她的情报错了。”
许殷鹤抬起斟好的香茗,轻抿了一口道
“冉剑离还活着,但局势需要他假死,不能露面,此间道理你应当能想通,不要外传。”
听到这话,许元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自个老爹把冉青墨师傅给宰了,他都做好被大冰坨子拿着剑追着砍的准备了。
如今得到确切的答案,悬在心头大半个月的巨石终于落地。
“笃笃。”
许殷鹤轻扣茶案将许元的注意力引回,声音肃然
“你也先别高兴得太早,为父有些线要提前给你画好。”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