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已有几道抬头额,双眼深陷,浑浊得几乎已经睁不开,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毕露,一副风烛残年的味道!
一身灰色布衣,一双都城布鞋,也不知已经穿了几年。
看着王爷爷这副模样,叶歆怡的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那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王爷爷怎么就迈不过去那道坎呢?
为父赎罪嘛?
就算是为父赎罪,也有个时间限制吧,难道,你一生不娶妻不生子,就是赎罪了嘛?
就算太爷爷当时是被你气死的,但是,如果太爷爷在地下知道你现在是这副光景的话,想必也是不能安眠的吧!
但是,叶歆怡却是不知如何劝说王爷爷。
一次次的劝说,一次次的失败,让叶歆怡甚至有了种要放弃的冲动。
他现在,已是不敢再怎么样直接性地说这事了,只是旁敲侧击!
可是,就算他现在劝回了王守汶,又还有什么用呢?
临死前明悟嘛?
那有屁用!
叶歆怡现在只想,只想与王爷爷一起,一起好好地钓钓鱼,然后陪王爷爷拉拉呱。
想必,王爷爷每天都是孤对汶河,泇河以及蒙河,也是有些寂寞的吧!
要不然,他又怎么会去看热闹呢!
虽然王守汶的房子离村子有些距离,但他十天半个月还是会到村里看一看的。
“越来越成熟了啊!”王守汶叹道!
“您却越来越老了!”叶歆怡颤声道!
王守汶抬眼看了一眼后面的周晓婷,一愣,然
后像是看仇人一样瞪了一眼周晓婷,但却没有问什么,只是转过身去,重新握起了鱼杆!
叶歆怡知道王爷爷肯定是误把周晓婷当成自己的女朋友了,所以才会出现看仇人一样的眼神。
叶歆怡忙走上前去,解释道:“王爷爷,那是我表姐,我爷爷的外孙女,您不要误会了!”
“知道了,用得着那么急嘛?”王守汶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奈烦!
“对不起,王爷爷,可能在城市里呆惯了的人,心里都会有些急躁吧!”叶歆怡忙道!
“既然急躁,”王爷爷一指汶河河面,道,“那就坐下来安静地钓钓鱼吧!”
叶歆怡也不答话,把马扎放好,水桶放在其身后,拿出在家和好的鱼饵,鱼竿一甩,抓住鱼钓,把鱼饵弄好,再用力一甩,鱼钓做着一个美丽的抛物线,跳入河里,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看着叶歆怡那还算娴熟的技术,王守汶暗自点了点头,看来,叶歆怡也算是得了我的几分真传啊!
从叶歆怡使的钓具和王守汶一样这点,就完全可以看的出来,绝对是一脉的。
叶歆怡的鱼具没有一样是牌子的,不仅不是牌子的,而且还完全不专业。
他的这一手装备,甚至是简陋的不能再简陋了。
鱼竿就是竹竿,一根晒干的细竹子,手握的位置与前方缠线的位置稍微用刀修一下;线是尼龙的,鱼勾就是从小卖部五毛钱一个买的,鱼漂就是刚才叶歆怡随手折的一小节树枝!
你丫的也太简陋了吧!
你难道连型号也不分一下?
虽然叶歆怡也知道一些专业性的知识,但叶歆怡的钓鱼技术是跟王守汶学的,完全继承了王守汶的技术,就用小卖部卖的不知型号的鱼勾与鱼线,即能钓到几钱重的小草鱼又能钓到几十鲤鱼,鳗鱼等等!
用统一的钓具钓出不同的鱼,才更能张显钓者的技术!
什么是专业钓者,专业钓者就是用专业的装备,不同的型号、
材料与鱼饵去钓不同的鱼类;而非专业钓者就是,使用统一的装备,去钓不同的鱼类!
而且,钓的不比专业的少!
所以说,哪怕是叶歆怡已经了解了那些知识,他也是一直没有用过。
既然是这一脉的传人,就要遵循这一脉的传统,传统可创新,但却不可完全摒弃!
当然,叶歆怡也并不打算去多么努力地发展钓鱼这项活动,只是当成一个闲暇时的爱好。
爱好,只当成爱好就好了,如果把它变成工作,甚至事业,也许就不是那么美好了。
周晓婷把鱼具弄好,一甩甩到河里,坐下来,也模有样地钓起鱼来。
钓鱼之道,在乎一个静字!
所以,周晓婷也就没和叶歆怡多聊天,安静下来,只听那小河潺潺,树叶沙沙,青草依依,飞鸟啾啾,夏蝉鸣鸣,青蛙哇哇,似乎也是一种不错的生活!
在这里,没有汽车喇叭与尾气,没有拥挤的公交与地铁,没有小偷与强盗,没有忙碌与烦恼,没有喧嚣与吵闹,没有考核与成绩,没有业绩与领导,、、、有的只是,天,地,人!
偶尔去一趟乡下,无人的地方,四周只有大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