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一字一顿说着。
一时有些尴尬,何正生打了圆场:“舅舅许久没见你,要知道你如今长得这么好,你母亲泉下也是欣慰。”
若说所有人都偏疼妹妹,那唯一一个偏心姐姐的,便是苏母何氏。
“你舅母几回想接你过府,因为我事忙,都耽搁了,过些日子待闲下来,让你舅母去接你。”
苏靖荷点头应了,大家坐下一起叙话。
“对了,表姐可是有个婢女叫沉香?”何铭突地问着。
苏靖荷不明所以,只点头:“怎么了?”
“刚刚雅儿见她手上的木钗好看,尤其喜欢上头雕刻的梅花,就耍赖要了过去,那丫头说东西是您的,不过,是要丢了的?”
苏靖荷笑笑:“对,不重要的小玩意,本是交代丫头丢了,既然雅儿喜欢,便给她耍。”
哐当!她话音刚落,屋子里却传来声响,众人回头,正诧异屋子里有人?才想起雅儿刚哭着进屋了,担心她受伤。
何正生最疼小女儿,却只是叫了贴身小厮进屋照看,正巧苏阳这时进来。
如今衣冠楚楚的公子哥,怎么都难以和竹林里的那一幕联系起来,苏靖荷下意识地低了头。
“听说靖国公前来,晚辈特来拜访。”苏阳行了个大礼。
“不必客气,我也是来看看大师,也瞧瞧我可怜的外甥女,才回京不久,就被送上山来清修,不知道的,还当我外甥犯了什么错。”
这么一说,苏阳只讪笑:“哪里,四妹妹在家最得祖母和父亲的疼爱,莫说长辈,就是我这个大哥,对妹妹也是心疼都还不及。”
苏阳圆润得很,最会说话,靖国公只是冷哼一声,没有理他。
“一听四妹妹身体抱恙,老祖宗就派了我来接妹妹回府,出门前,姨娘也再三叮嘱要照看好妹妹,倒是赶上靖国公前来,正好一起下山去。”
靖国公对苏阳不太喜欢,多少因为世子之事,虽不想与他同行,不过看着苏靖荷面子,倒也一起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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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寺外,马车整装待发时,陈如意却是匆匆跑来。
她拉着苏靖荷走到一边,小声对着苏靖荷耳畔说着:“你可记得明儿什么日子?”
苏靖荷先是茫然,看了眼远处静静等着的陈晏,才恍悟:“今儿是十五,明日便是十六。”
陈家主母每月十五都会到大觉寺来上香,风雨无阻,却都是因为这个陈家一脉单传的独子。陈晏出生便带着胎毒,陈家请过无数大夫,甚至陈贵妃把宫里最好的太医都派去给陈少爷诊治,却是无果,最后陈母只得吃斋念佛,求得儿子平安。
苏靖荷是被和尚批命活不过十四,陈晏却是被太医断言,命不过三十。
“是十六,九月十六!”
九月十六,她记得,是谢玉的生辰。
“前几日我在郡王府可看见苏菀那小妖精一直缠着谢玉,听长辈说,你三婶已经和郡王妃在谈他们两人的亲事了!”
苏靖荷愣了愣,没说话,一旁的陈如意却是着急了:“你别不上心!上哪儿去找谢玉这么好的良人,小曼福薄不能和谢玉一起,我也是希望姐姐你可以嫁给谢玉的,那苏菀什么东西,可没安好心眼!”
苏靖荷展颜点头,应承下来:“我知道,她的遗憾,我都会替她弥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