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忠义站在他的身旁,继续赔笑,谄媚,讨好。
季晏礼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便也不做得太绝,留几分情面,招呼何忠义坐下。
何忠义心头暗喜,坐下之后,好话继续,同时不忘留意墙壁上的多功能挂钟,到了差不多时间,体贴地道,“咱们先谈到这里,明天我们有什么再继续。”
季晏礼也瞄了瞄时间,点了点头,目送何忠义出去。
然后,深邃的黑眸继续盯着门口,直到刚关上不久的房门再次被打开,杰森修长的身影闯进他的眼帘,越走越近,来到他的面前。
“总裁,接下来你有何打算,能告诉我吗?希望你能跟我说说。”杰森问得郑重其事。
约莫几秒,季晏礼做声,“你觉得呢?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杰森怔了怔,由衷地分析出来,“那些人希望总裁回去,是迟早的事。
然而,总裁一旦回去,等于形势又回到从前,你成了季家的继承人,与季家脱不了关系,那就代表,yonda也会因此再和季家的人扯上关系。”
再扯上关系,也就说明,会再接受那些人的指指点点,甚至……挑刺?
季晏礼不语,沉思着。
“不过,我想yonda应该不希望你真的完全脱离家族,之前是不得已,如今有机会,她估计还是希望你能回去。”
“
再说,就算中天发展得很好,可终究还是比不上季氏,季氏集团在业界的奠基和声誉,已是长年累月,连政府都会给几分薄面,不像中天,完全没有背景支撑。”
“譬如这次的事,要不是江心屿及时领悟,后果怎样谁也无法估算,故我觉得,总裁还是继续回季氏,像以前那样,慢慢壮大中天。”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季晏礼给了一下回应,语气淡淡的,没有过大的波动。
“还有婚礼上,虽然总裁可以我行我素,不理那些人,但我认为yonda不会这么想,无论是哪个女人,都希望能在很多亲戚朋友的祝福见证下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所以……”
“看来你很懂女人的心思嘛。”季晏礼调侃,睨着他。
杰森一愣,嘿笑两声,接着道,“距离总裁和yonda大婚日子只剩20天,总裁都准备好了吗?地点确定放在……”
嘘——
季晏礼手指放到嘴唇上,迅速做出一个保密的指令。
杰森呵笑,“这里说没关系吧,那总裁打算什么时候告诉yonda?不会真等到结婚那天才让她知道吧?”
“反正叫你不说就不说,又不是你当新郎,这么着紧干吗,真想自己全权指挥,何不找个人结婚去?到时候,你想怎么做都行,没人会阻拦。”
“噢,
总裁你这是挖苦我吗?明知我没你幸运,偏给我伤口上撒盐,亏我这么帮你,公事私事都任劳任怨,到头来你却……”
篷——
季晏礼一拳打在杰森的肩头上,俊美的容颜勾出一抹邪魅的笑,“好了,不跟你扯了,我走了,有什么事,电联。”
说罢,高大的身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迈动修长的双腿,往办公室外走。
杰森跟上,边走边继续哭丧着脸,“去吧,就去幸福你的吧,任我这个孤独寂寞的单身汉寄情工作,哎——”
季晏礼侧脸,对杰森刻意装出来的可怜样回以一记没好气的白眼,伟岸的身姿更加挺拔刚劲,走得更加优雅而自信。
上车后,他先打了一个电话给黎初,得知她已在路上,他又继续拉着她东扯西扯,只为了多听听她那软软的、糯糯的、让他酥麻到骨子里的声音。
突然想起刚才与杰森的对话,心中于是慢慢形成一个主意,不禁加快油门,更快速度地朝目的地驱去。
这时,人群里面冷不防地冒出一句不友善的嗤哼,“不就是一个下等货嘛,用得着像条狗似的巴结?”
是梁、芷、琳!
话说,昨天她在家里等了一天也等不到谢敬天回来,后来才得知谢敬天竟然在墓地呆了一整天。
不顾刮风下雨,夜幕降临后接着去酒吧卖醉,喝得酩酊大醉
才回家,今天起来后,连公司也不去,整个人痴痴呆呆地窝在床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刚才她叫他一起来接儿子放学,他都不肯,故她一直憋着一肚子气。
如今见到黎初,想到一切都是黎初造成,气便不打一处来,忍不住爆发了。
对她出其不意、莫名其妙的诋毁,众人纷纷转移视线,诧异震惊地看着她,且隐隐替她感到担忧,谁不知道眼前这个黎初是季晏礼最珍爱的女人,巴结都来不及,哪里还敢这般侮辱。
上次那个遭到季晏礼教训的,正是她小叔的妻子呢,她更应该吸取教训才对,结果却是……这谢家的人,莫非要跟季晏礼扛上了?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