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几分暖意。
像一把透明雨伞遮在安月头上,替她挡住上方黑暗的阴冷,只让月光笼罩。
她脚步倏然一顿。
错愕地盯着陈宴的后脑勺,眼睫颤了颤,抿了抿唇。
双眸微弯,浮出一抹笑意。
她轻呼了口气,咧嘴开怀笑道:“谢谢夸奖,我也觉得我很棒。”
相处久了,她是否故作轻松,陈宴听的出来。
“在我面前,你不必强装坚强,开心了就笑,想哭的时候就哭,我兜得住。”
两人来到田边,安月把桶放在地上。
避免灯光照在陈宴脸上,强光伤到他,她没有去看他。
沿着田边找黄鳝,边问他:“你不会觉得矫情,或是太懦弱吗?”
陈宴提着塑料桶,操作轮椅跟在她身后。
看着她专心致志地样子,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轻佻:“如果这样算是矫情和懦弱,那受伤的我,脾气差的我,也挺矫情懦弱的。”
他没有说什么大道理。
而是用他自己的状态,将两人捆绑在同一个处境中,一同沦陷。
听着这番话,安月心尖陡然颤了颤。
她握紧手中的工具。
刚想回话,忽然看见前面有条黄鳝,顿时双眼睁圆,向男人比了一个嘘。
悄咪咪潜近,弯腰,捏钳。
动作利索又干净。
陈宴跟近,看着在桶里拼命挣扎的黄鳝,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黄鳝的样子,他给出了正面点评。
“确实挺像蛇。”
夹上第一条,安月信心倍增:“走,咱们继续夹。”
这个时节,田里黄鳝不少。
一会时间安月夹了三条,还有几条比较大的跑了。
走到田尽头,她又看到一条有她两个拇指粗的黄鳝,屏住呼吸,一钳子下去。
下一秒,田边响起了她吓到扭曲的尖叫声。
“救命啊,夹到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