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启动,后车厢剧烈地晃动了起来。
苏宁晚被晃得头晕眼花,忍不住地想吐。
看这个摇晃的剧烈程度,想必他们回寨子的路很是崎岖。
白逸晨静静地思索了片刻,回答道:“听他们刚才的对话,应该只是想要钱,等我们的人到了以后,他们应该就会派人去交涉,只要我们拿钱,他们应该不会对我们做什么的。”
苏宁晚闻言,虽然觉得白逸晨这番推理很有道理,但是她的一颗心就是莫名的悬着。
就在这时,寂静的车厢里传来厉晋尧的嗤笑声:“幼稚。”
苏宁晚和白逸晨微微一愣。
厉晋尧顿了顿,接着道:“等拿到钱以后就是撕票的时候了,换做是你,你会把一个这么大的隐患放走?”
两人闻言,沉默了。
厉晋尧说的对。
现在主动权握在他们那方手里,他们想要干出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
况且这群人还是在南山混迹了这么久的流寇,一群亡命之徒,怎么可能会讲什么江湖道义?
“况且……”厉晋尧深吸了一口气,声音肃杀而冰冷:“他们更想要留下的,是苏宁晚。”
只要是涉及到苏
宁晚的事情,他就没办法平静。
苏宁晚单薄瘦削的身子抖了抖。
瞬间想起了刚才金毛说的,要把她献给他们的大当家。
这一群流寇都是些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流里流气的男人,能做他们的老大,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善茬。
她的脑海里几乎瞬间就浮现出了一个肥肉恒流,粗鄙肮脏的男人的形象。
苏宁晚赶紧问道:“那我们要怎么才能逃出去?”
白逸晨叹了口气,“看目前这个情况,这的确是个难题。”
厉晋尧这下也沉默了。
蓦地,车子似乎是翻越了一个陡坡,后车厢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厉晋尧撞到了车厢壁,发出了一阵巨大的响声,让他情不自禁地痛吟了一声。
苏宁晚想起刚才厉晋尧为了让金毛不伤害她,忍着让金毛和他的手下打的那几下。
她赶紧问道:“厉晋尧,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厉晋尧深吸了一口气。
明明是寒风刺骨的冬天,可是他的额头上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他咬了咬牙,忍住痛意,“我没事。你别害怕,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你出去。”
他的语气笃定,有一种让她
莫名心安的力量。
苏宁晚含着泪点点头,这一刻她无比的依赖厉晋尧:“我相信你。”
白逸晨听着耳边传来两人温情脉脉的声音,一时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为什么又是厉晋尧?次次都是被他抢先?
苏宁晚的眼里难道从来都看不到自己吗?
三人不说话,车厢里又一次陷入了寂静。
车子颤颤巍巍地不知道行驶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车厢门被打开,苏宁晚被人粗暴地从里面抬了下来。
在里面闷了那么久,陡然间闻到新鲜的空气,让她有些缺氧的肺部得到了喘息。
她没忍住,干呕了几声。
有个男人连忙道:“二当家,这小妞脸色不太好,好像是晕车了,怎么办?”
金毛男人走过来,扫了一眼苏宁晚,骂道:“真晦气。不过休息一会儿应该就好了,把她送到老大的房间里去。”
“现在就送过去?现在老大似乎并不在房间里啊。”
“废话,当然就是趁老大不在送过去,这样才有惊喜啊,猪脑子!况且今天晚上是老大的生日宴会,正好把这个小妞送给老大做生日礼物。”
“还是二当家想的周
到。”周围的人拍着马屁,上前拉住苏宁晚,将她往一处带。
苏宁晚挣扎不过,只能任由他们将自己带走。
等她离开以后,其他人看向厉晋尧和白逸晨:“这两个男人怎么处理?”
金毛男人摸索着下巴,思索了一阵,说道:“先把他们关到柴房去,喂点水别弄死了,我跟三当家去找老大商量一下。”
说完,金毛男人就带着三当家离开了。
手下的人赶紧把厉晋尧和白逸晨关到了柴房,并且留下了两个人在门口看守。
……
苏宁晚被人拉着走了很远的一段路,她的眼睛一直被黑布蒙着,手也被捆着,动弹不得。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终于到了,她的耳边响起了一阵开门的声音。
她很不想进门。
然而拗不过几个大男人,她被推进了房门。
下一秒,有人便摘掉了她眼睛上蒙着的黑布。
流里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