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清晰地听着杨绪的心跳,她无处安放的双手,悬在空中。
“王君~”
杨绪没有回应,鹿溪试着往后退,谁知他的身体好似粘住自己了一般?未有所动。
鹿溪看着前面的床榻,便想着将其拖过去,可酒醉之人,最为沉重,费了半天的力气,也没移几步,鹿溪的额头还渗出了细汗。要不是喊人来,有损形象,她早就喊李义矣!
“王君~”
依旧未得回应,鹿溪现下身体热的很,再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决定换背的,一阵倒腾,杨绪的眼睛似是睁了一下。鹿溪的身材娇俏玲珑,肩窄,背薄的,杨绪身材高大,这一碰,似是不太好。
装睡的杨绪,心下一沉,弹跳着远离了鹿溪。肩上一轻的鹿溪,半弯着身子,侧头看着立在身旁的杨绪。一时,有些气急。
“王君这般逗弄,好玩吗?”
说完,她便直起身,甩袖离开了内殿。杨绪本想喊住她,可身体的异样让他没再开口。
“李义,给孤备水。”
李义这边看着气鼓鼓的嘉一从内殿出来,招呼还没打上,里面的就在喊要沐浴,这到底发生什么了?
李义摇摇头,示意内侍去抬水,自己则端着备好的衣饰先行入了内殿。
披发的杨绪,手中拿着一张纸笺,似是被吸引了。
纸笺上是鹿溪给他写的祝寿词:
世愿君如云中日,吾期君似天上月。
月明明,长至转天青,弥千亿。
君与天地兮同寿,
君与日月兮同光。
鹿溪的词,配上柳湘的曲子,若是念将出来,则更有期盼君长乐之感。可惜,没能得见。
“王君,都备好了,奴服侍您沐浴。”
李义说着,便靠近杨绪,准备为其更衣,“让高士选几个金鳞军,把庆元殿的暗卫换下来,她,可是个珍宝,孤要保她,去吧!”
李义是杨绪从小带在身边的,他见鹿溪的第一面也是在皇觉寺,那添灯油的活计本身也是他的。如今看来,他的主子,一直就很关注这个女子。
金鳞军,以一敌百,鹿溪的待遇,自是不言而喻。
李义出外后,杨绪将纸笺烧了,记在心中的话,更加悠长。
鹿溪回到庆元殿,累的一字都不想讲,若雨备好了浴汤,本要扶她去沐浴,怎奈再见之时,她已睡熟。
一暗卫在撤回时,忽感身边闪过一抹残影,刚准备动手,便被同行之人拦住了,“莫动,咱们不是他们的对手,走吧!庆元殿的主儿,要升级了。”
“大哥,真会说笑,被监视的人,何来升级?”
另一人,还未回应,一飞针过来,那说话的暗卫便没了声息。吓的另外一个,连忙带着尸体离开了。
此刻,一微声儿响起,“你下手重了,以后用细丝,不留痕。”
金鳞军,唯王命是从,凡有违者,他们都可先斩之权。
熟睡中的鹿溪,并不知自己的命运将要发生重大改变。
与此同时,司徒公府,亦是一番好景象,宇文华刚入府,便有贺喜的大臣跟来了。
“华公子,大喜啊!”
宇文华显然并不喜此般应酬,直道:“多谢冯大人,只父亲大人还在等,就不多陪了。”
说着,便颔首而去。
跟在其后的小厮,“公子,老爷在正屋。”
宇文华顿了一下,“不是不舒服吗?怎的不在卧房休息?如此不细致!”
小厮很为难,他真的没从他家老爷面上见到任何病色。
司徒公府正屋,宇文正喝着杨绪赏的新茶,面上红润,“父亲,华儿来了。”
宇文华说着,便要行大礼,毕竟成婚大事,自是要郑重禀告父亲。
“华儿,不必多礼,为父知晓了。礼司的已递了帖子,为父瞧了。你母亲,已去为你筹办了。
宇文华与宇文元是同母所生,可他与生母并不亲近。
“那华儿,等下去谢母亲。”
“你这孩子,老与你母亲生分,她知晓了你的婚事,很是欢喜。你呢!也快成家了,日后王女入了门,你可要多去看看你母亲,省的她伤心。”
宇文华似是想到了什么,“母亲见王女,应不会伤心,她本就想结下这份亲。”
宇文正知他讲的是那桩儿事,“那是你妹妹嘉儿不懂事,你莫要怪罪你母亲,她也是为你好,难道华儿不喜云高王女?不愿成婚?”
宇文华听此,连忙道:“没~有,孩儿只是~”
宇文正看他紧张的表情,以为是自己话点重了,便起身拍拍他的肩,并道:“王君赐婚,身为臣子,就要应下,你是我的儿子,为父定不会害你。”
说完,宇文正便离开了。宇文华忽然心中一顿,难道今日赐婚在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