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员只远远看着,便觉得情势不大对劲,于是在询问了几个围观人员具体情况后,默默地退到了一边,抄着手加入了围观行列。
半晌,擦好鼻涕的某只伪女神见邵一廷面色不善,又认真思考了一下自己跟顾泽离开晨光跳槽其他经纪公司的可能性以及发展前景,然后十分客气地开了口:“邵董——”
邵一廷打断她:“我有名字。”
初初笑得礼貌,从善如流地道:“邵……嗯,邵一廷,我觉得你可能对我有点误会。我是个没有什么大志向的人,所以从来没觉得有钱或者有地位是尤其重要的事情,这并不是欲拒还迎、口是心非的话,是心里话。在你看来,可能跟你相比,顾泽不是[更好的选择],但在我眼里,他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而且——要说起来,我之前也不知道你自认为是[我的选择之一],对于这种后知后觉,我感到挺抱歉的,毕竟要是早知道,我就早点拒绝你了,你也不用大老远的跑到这个偏僻的小村子里来跟我说这个事,你这么忙,来一趟肯定挺辛苦的,实在是……对不起啊。”
把这话听得一清二楚的john捂住自己的脸,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初初被晨光强行解约后他们的光景。
三人之间的沉默持续了许久,不知几时后,久到初初觉得雪都小了些,邵一廷终于摇了摇头,声音里有些疲惫:“我对你没有误会。”
因为语气的缘故,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初初不明所以的同时,又觉得有难以言语的酸涩。
或许是因为在这一瞬间感到了那种喜欢对方却莫可奈何的心情,她原本要说出的、更多拒绝的话语就有些说不出口。
不过好在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助理拯救了她,确切的说,是助理口袋里传出的、听起来熟悉无比又颇有些陌生的声音拯救了她。
之所以说熟悉无比,是因为根据那声响的节奏和韵律,不难猜出那是手机的铃声,而颇为陌生的原因,不外是自从剧组到了这个鸟不生蛋的荒村僻壤,所有人被信号嫌弃的手机就再没有发出过这样的声音。
助理把一边震动一边发出铃音的手机拿出来,交给了邵一廷。
后者撤了两步,沉声道:“喂?”
电话那端不知说了什么,但确实说了不少时间,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邵一廷原本就紧锁的眉头更是没有了松弛的征兆。最后,他果断地道:“我会立刻动身去纽约,在我到达之前,你什么都不要做。”
邵一廷说完这句话,就将电话挂断,交给了助理。他转过身,面对着初初,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故而张开了嘴。
因为周围气温极低的原因,只是启唇,便有白雾冒出来,显出温暖的痕迹。
两人之间隔着轻微的白色雾气,初初觉得邵一廷的神色似乎有点郁郁。
最终,邵一廷看了初初一会儿,只道:“你注意身体。”
说完,他便如同来时一般,毫无征兆地离开了。
林中满地积雪,虽不算高,但也能没过脚踝。邵一廷穿着黑色皮鞋,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明显的、看起来颇为单薄的脚印。
穿着大棉鞋的john无厘头地想到:邵董的脚得多冷啊,但他看起来又这么淡定,是不是自带了什么制热装备……
邵一廷的到来和离开让剧组所有人看初初的眼神颇有些微妙。
这种微妙跟他们看到初初一顿饭能吃三个鸡腿的微妙颇有些异曲同工意思,用初初自己的话说就是:“他们肯定在想,一个饭量这么大、力气这么大的姑娘,不仅能泡上影帝,还能勾搭到总裁,实在不科学,说不定是学了什么南疆秘术。”
顾泽听了,眼里有几分笑意,帮她夹了一筷子猪肉炖粉条:“他们想的肯定比你想的多。”
初初也笑起来,问:“那你觉得他们会想什么?”
顾泽严肃道:“某些人一定脑补了一本30万字的小说来描述你如何在我们之间犹豫挣扎的故事。”
初初觉得挺不可思议的:“顾泽你竟然也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
顾泽谦虚道:“都是跟你学的。”
初初:“……”
两个人吃了一会儿饭,顾泽突然问:“你那天在想什么呢?”
初初“嗯?”了一声。
顾泽解释:“邵一廷来的那天,他离开的时候你似乎若有所思。”
初初顿了下,十分不好意思地说:“我在思考,为什么他的手机能收到信号,并且在想,如果他并不喜欢我就好了,我可以不避嫌地问下他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如此。很久没有刷微博,我实在有些手痒。”
顾泽:“……”
良久后,顾泽道:“那应该是接受卫星信号的手机,所以在有线、无线信号都覆盖不到的区域,仍旧可以正常的打电话,比如飞机上。”
初初惊讶:“亲爱的你好博学!”
顾泽轻咳一声:“……一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