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开口询问,何府正在寻找女儿的事情就已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还张贴了悬赏,谁能把何姑娘带回,何老爷有重谢,至少是三百两银子。若是不想要银子,其他的好处都可以谈。
原身上辈子在受伤以后就被抓回来关着,何明月回来已经是三个月后,她并不知道何老爷找女儿的这些动作。
文思听到三百两,道:“这银子……咱们可以赚吧?”温云起想了想:“到时候我把人送回去,应该会给。”文思送回就不行,不光拿不到钱财,还会被关起来。身为伺候主子的丫鬟,把主子伺候好了是应该的,照顾得不好,还要被责诃。
可是两人不知道何明月的住处,文思细细从记忆里回想了一番:“她应该不会走太远,别看她平时张扬跋扈,其实胆子不大,又好享受。”只在外头躲三个月,绝对有躲躲藏藏过不了好日子的原因在。温云起颔首:“何家名下的那些庄子和院子肯定没有。”文思眼睛一亮泥水镇。
何明月喜欢的那个男人是个读书人,连秀才功名都没有,两人认识得挺戏剧。大抵就是富家女去酒楼里偷看读书人吟诗作赋,然后仰慕年轻人的才华,又看年轻人穿着简陋,起了惜才之意,当即赠银百两,说是不愿有志之士因为贫究而埋没。
读书人收了银子,却不敢白白领受,便写了一幅字相谢。富家女看完那字,有些感想,便回了信,一来二去,越来越熟,就到了互许终身的地步。
何明月一开始是希望父亲成全她,说了自己有意中人。但是何老爷并不希望自己的未来女婿是个读书人,他是生意人,只喜欢擅长做生意的后生。也不问那个读书人是谁,强硬的要求女儿与之断绝关系,尽快与他看中的养子定亲。
父女之间谈不拢,就发展成了现在这样。
文思强调:“那个读书人的老家就在泥水镇。”温云起好奇:“可是何老爷是真心想找女儿,不可能不打听那个读书人的籍贯。”
“乡下地方,想要藏两个人太容易了。“文思不以为然,“再说,那俩又没有一辈子都不回何府的想法,才出去三个月,肚子都大了。时间上抓得那么紧,说不定出门之前就已经打算好怀上孩子就回府。”温云起提议:“那咱们去一趟?”
文思颔首:“走吧,也不用赶得太急,就当是出门游玩。”县城的吃住要便宜多了,两人手头的银子加起来五十两左右,说多不多,在这县城里也绝对不少。哪怕什么都不干,每天住最好的酒楼,吃最好的饭菜,至少也能花两三个月。
翌日,两人坐上马车往泥水镇走。
这个镇子偏僻,从县城坐马车过去,官道都不好走,还越走越崎岖,足足要花费两日,才能走到镇上。
泥水镇上大概有四五百户人家,周围有十几个村子,这镇子并不小,却也是真的穷。
温云起和文思穿着布衣,做普通人的打扮,一副在城里逼得活不下去,跑到镇上来长住的模样。
到镇上的当日,温云起就买下了一间带院落的铺子。铺子不大,但里面的家具齐全,灰尘很多。温云起借口说妻子还在病中,找了两个大娘帮忙打扫,前后不到半个时辰,屋子内外扫得干干净净,就连水缸里都装满了。何府的人只要知道那个高文远的籍贯,肯定有来这镇上打听过,既然何府的人没找到,就证明两人藏得很深。
两人决定住下来慢慢打听,温云起在两个大娘打扫的时间里,跑到镇上买了柴米油盐,还准备了一口锅。
他们经历了许多,如今住在这破旧的小院,也觉得格外温馨。温云起买了块肥肉回来开锅,文思烧火,两人一起做了顿晚饭。至于铺子…温云起决定卖木雕。
他学过木雕,第二天早上起来,先去买了块木头回来,半天时间将木头分拆好,下半响就雕出了十二花神。
一共十二支钗,雕工细致,打磨得光华圆润。反正这小地方不知道俩人是谁,他们找到人离开以后,一辈子也不会再来。退一步讲,古蛮牛到底会些什么,村里的人都说不清楚,温云起说他会木雕,那他就一定会。
到镇上的第三日,温云起的铺子就开张了。他坐在铺子里,一边雕一边卖。
那十二花神他雕得特别精致,每支要卖五十文。而他坐在铺子里雕的那些十文一支,分拆好了的木头到他手中,一刻钟就能雕出一支,乍一看还很不错,但远远不能和柜台上的那十二花神比。文思坐在旁边绣花,偶尔帮他擦汗送茶。原身是个伺候人的丫鬟,也会许多东西,最擅长伺候主子,其次就是绣花。因为两人的手艺不错,价钱也不算特别贵,这对年轻小夫妻的名声很快就在镇上传开了,而且在此之前,镇上所有的木雕都是从城里买来,这还是第一回有人当面雕刻,许多人慕名前来。
温云起要的就是这个结果,那何明月从小到大没有缺过银子,这泥水镇的人过日子就犹如一潭死水。如今镇上有了件新鲜事,不信何明月不好奇。她肯定会闹着让高文远送她一支,甚至有可能会亲自出来。开张的第五日,围观的人远远不如几天前那么多,温云起的生意却不错。后来,由文思出面招待客人,温云起一心雕刻……要不然不够卖。而文思自从到了镇上以后就带上了一张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