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吃食,姜姑娘并不乐意收,大公子逼着人吃了一小块点心。”
萧贽放在桌案上的手微微收紧,春喜望着萧贽看过来的眼神,忽然跪下道,
“小的知错。”
萧贽没说什么,顿了顿,还是道,“起来吧。”
春喜领命出去,站在梨花树下听着隔壁的动静,萧贽留在屋内,看着打开的书卷,静不下心神。
春喜站在梨花树下朝着隔壁张望,萧贽打开门走了出来,站在那繁茂的紫藤花树底下。
桌案上什么也没有,萧贽又四处看了看,在桌案旁边的地面上,看到了被吹翻在地的那只小小的草编花篮,碧绿的枝条没有浸泡过,太阳晒了两日,便有些发黄,里面带的几朵小野花,也萎靡成一团。
萧贽伸手将它们摘下,那几点紫色便躺在了他的手掌心,萧贽忽然想到那簪在别人头上的三朵小花,不知道它们有没有也这般枯萎。
萧贽在紫藤花树下面站了一会儿,然后掂着那个小篮子回了屋。
春喜在外面站到隔壁院子掌灯,又站到大门吱吱呀呀的响,听到丫鬟婆子送人的声音,春喜才转身回了屋里。
萧贽还在看书,春喜站在一旁回禀,“公子,人走了。”
“嗯。”萧贽没有抬头,只淡声道,“你下去歇吧。”
春喜领命退了下去。
萧贽依然没有动,双眼盯着书,书缝里夹了三朵枯萎的小紫花。
姜棠送走了萧彻,站在厅堂中央久久没有动,绿柳上前,轻轻托起姜棠的手腕,上面是被萧彻拉扯时留下的一圈痕迹。
姜棠没有想到,萧彻会这么大胆,这和上一世不一样,她以为他不过是又赶着晚饭的时辰,和下人一起过来送个菜,没想到萧彻竟然去拉她手腕,说自己也没有用饭,要姜棠陪他一起吃。
如果不是绿柳机灵,偷偷给周嬷嬷使了眼色,假意托说见外面有大公子的友人来访,才将人给骗了出去。不知道他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
可是,这样一来,萧彻回去定要恼了翠微院的人骗他,明日里来,怕是不止让姜棠陪着吃饭那么简单。
姜棠眼泪落下来,重活一世,自己竟然还是这般任人拿捏的命运。
可是萧彻的这种欺辱,和萧贽对她好像又不一样,姜棠还记得,上一世她在萧贽那里,见了许多朝廷要员,有一位大人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婢女,跟萧贽张口说想将她带回府上,萧贽笑着说,
“奴婢也是我的奴婢。不送人。”
姜棠想到这里,忽然又觉得如果把事情告诉萧贽,或许他会为她遮挡一下?
姜棠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明明是最该躲着的人,自己竟然还想寻求他的庇佑。姜棠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安慰红着眼的绿柳道,
“别看了,不碍事,过两天就好了。”
绿柳握着姜棠的手,哭道,“姑娘明日可怎么办。明日可怎么办?”
姜棠轻轻握住绿柳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不怕,明日我找如因小姐去。晚上也和她在一处,大不了,这翠微院的门锁死,白天再说。”
绿柳心疼道,“姑娘要不要给老爷夫人说一声。”
姜棠摇了摇头,上一世她说了,换了刘氏一耳光,她哪怕知道自己儿子的行径,也只能颠倒黑白说是别人勾引自己家的儿郎。
姜棠拍了拍绿柳的手,道,“好了,快别哭了,赶紧弄热水来吧。”
绿柳擦了眼泪,转身出去,姜棠一个人走出花厅,望着一墙之隔的院子,第一次在想起萧贽时,有了一些恐惧以外的其他情绪,那是什么,她自己并不知晓。
第二日百鹤堂大家一起用早膳时,姜棠总觉得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头顶,抬眼望去,正好对上萧贽那双清冷的眼睛。
萧贽的眼睛里好像藏了经年风雪,一眼望过去,总让人觉得这人过分冷清,但是姜棠今日看过去,竟然觉得那种感觉淡了很多,姜棠顺着萧贽的目光,摸了一下自己头顶的一只珊瑚珠玉簪,不明白萧贽那样温和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姜棠在萧贽的注目下败下阵来,只能低下头安静地喝起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