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则去到楼梯间的时候,辛愿就站在楼梯级上,她面无表情,眼神阴狠地俯视着下方滚落了楼梯的孟清禾。
孟清禾全身都是血,额头磕破了皮,不知道是晕了还是死了。
林牧则愣了两秒,视线投向辛愿,将她从头到脚地打量一遍,确定她没有受伤,松了一口气。
“发生了什么事?”
辛愿扬起唇角,魔怔地笑,笑声又狠又狂,“如你所见啊,我杀了她!”
“别胡说!”林牧则蹙眉,低声喝止她。
他很清楚,她做不出这种事!
辛愿收敛笑意,目光冷厉。
“你不去看看她吗?”
“孟清禾,不是你一直都要护着的初恋吗?”
看辛愿这阴阳怪气的态度,林牧则知道她是不打算跟他老实说了。
他迈步跨下楼梯,来到孟清禾身侧,俯身探了探她的鼻息。
孟清禾的气息很弱,受的不是一般的伤。
环视了四周,他在角落处发现了一把水果刀。
林牧则蹙着眉头,昂首望向还站在楼梯口发怔的辛愿。
辛愿抿着粉唇,目光空洞地看向别处,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
五分钟后,救护车和警车都来了。
辛愿作为当事人要被带回局里协助调查。林牧则请了律师,让律师陪她去,而他则上了救护车,亲自护送孟清禾去医院。
爱和不爱,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辛愿上警车之前,视线不自觉跟随着林牧则。
他忙前忙后跟着担架走,神色凝重地上了救护车。
他是真的担心孟清禾的伤势。
她自嘲地哼笑,眼角忍不住发红。
“林太太,请您尽快上车。”
辛愿侧目瞪了那警官一眼,纠正他的称呼,“请叫我,辛小姐!”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听到“林太太”三个字,她觉得特别恶心!
“辛愿。”
季斯白快步走向辛愿,看了警车一眼,认真道:“我陪你。”
辛愿昂首,目光复杂地看向季斯白。
她实在没有想到,真正到落难这天,最后陪在她身边的人,居然是季斯白。
季斯白跟局里的人交涉,说他们是报案人,是去协助调查的,不是犯人,不同意坐警车走。
辛愿整个人都处于迷离状态,没有听清楚他之后又说了什么。
最后,她是坐季斯白的车去的警局。
一路上,季斯白什么都没有问,给她递了一瓶矿泉水,又将保暖的毯子披在她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得到了温暖,辛愿还是想哭。
这份温暖为什么不是林牧则给的,陪着她的人为什么不是她的丈夫?
“等一下回答问题,不利于自己的就保持沉默,让律师回答。”
快到警局了,季斯白才开口嘱咐她。
辛愿缓缓侧目,声音低低的开口:“我或许,真的杀了人。”
“那又怎样?”
季斯白丝毫不在意死的人是谁,也不在意辛愿做了什么。
无论她做了任何事,他都能替她兜着。
“小愿,我只在乎你有没有事,其他人,我不认识,也不在乎。”
季斯白的话很冷漠,但也足够护短。
辛愿眼眶一红,眼泪瞬间溢出眼角。
她想听的只是这样一句话而已。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为什么林牧则就算是骗,都不愿意骗她一下?
看到她的眼泪,季斯白朝她张开双臂,安抚笑问:“要抱吗?”
辛愿抬手擦了擦眼泪,摇头,强颜欢笑,“学长,谢谢你。”
医院——
孟清禾被送进了手术室。
林牧则看了一眼手术室屏幕,孟清禾已经处于手术中的状态。
掏出手机,林牧则给陈最打了电话。
响了几秒,陈最就接了电话,“林总。”
“太太那边怎么样?”林牧则抬手捏了捏眉间,缓解疲惫。
陈最沉默了几秒,才说:“太太拒绝了我们律师团队的帮助。”
闻言,林牧则蹙眉,脸色难看,“她又闹什么?”
陈最:“是莫里斯,找了他的律师团队帮太太,太太还让我转告您……”
顿了顿,陈最不敢往下说,因为他已经猜到他把话说完,总裁的脸色会有多差。
“她让你转告什么?”
林牧则语气不耐,说话声音又冷了几分。
“太太说,您的律师还是留给孟清禾做辩护用吧,不想让您为难。”
陈最几乎是一字不差地转告。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