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深邃的黑眸透出凌冽的光,林牧则冷冰冰地觑着罗明,冷嗤一声,语气不明地调笑,“怎么,你想找她麻烦?”
“不、不不!”罗明摇头摆手地否认,“我、我怎么敢找林总的人麻烦?”
毕竟是暗箱操作的比赛,罗明也不好太过光明正大的说出口。
他凑近林牧则,低声含蓄道:“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好让林总您重要的那位得到该有的待遇。”
林牧则收敛起俊容上的所有笑意,掀起眼帘觑向罗明,眸光冷锐如刀刃,仿佛一个眼神就能置人于地狱之中。
罗明被林牧则的眼神吓到,往后却步,表情不明所以。
怎么了?难道他的话,说得太直白了?
“罗明,你没听懂我的话吗?”林牧则吐字很慢,极其清晰,声线是噬人的冷意。
罗明低下头,看都不敢再看林牧则一眼,“请、请林总明示!”
林牧则没什么耐性跟罗明耗,直接了当,“我要比赛公平,冠军该是谁就是谁!”
听到这话,罗明心惊胆战。
这次比赛原本是一次很单纯的艺术画比赛,参加的人也都是些比较青涩的画家,但海城金融圈的富商自从听说林牧则有赞助这次比赛,为了跟他攀上关系,比赛多了好几个赞助商不说,也有不少富二代富三代都参加了比赛。
那些富商儿女的名次都是内定好了的,为的就是想要在儿女得到名次后能跟林牧则说上几句话。
现在林牧则要求比赛公平,那哪些富二代可就没一幅画能入围的,问题是,他钱都收了,要怎么跟其他赞助商交代?
“怎么?很难为你吗?”林牧则一眼看穿了罗明在烦恼什么。
罗明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眼下的情况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困局。
“确、确实是有点为难……”
林牧则冷哼出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办法总比困难多,真有困难就想办法克服一下。”
“……”
罗明喉头哽咽,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林牧则收回手,抽出西装领口的手帕将手掌心擦拭干净,扔了手帕。
“如果做不到公平,这美术馆,你也没必要经营下去了。”
他一字一句启唇,低沉的声线异常森冷,震慑人心。
罗明面如死灰,脚一哆嗦,整个人跪坐在地上。
林牧则神色阴狠地瞥了罗明一眼,迈步越过他,直接往外走。
半个小时后,林牧则赶回医院已经是半夜十二点。
他放轻脚步走进病房。
辛愿抱着被子已经睡着了,岑翠一直坐在床边守着她。
看到林牧则进来,岑翠下意识开口,“先……”
林牧则竖起食指放置在唇间,示意岑翠不要说话,不要吵醒了病床上的人。
岑翠看了已经沉睡的辛愿一眼,立马会意,从椅子上站起,她朝林牧则恭敬颔首,无声快步离开病房卧室。
每天晚上都是林牧则亲自守着辛愿睡觉,无论多忙,无论他之前多生她气,都不曾例外。
他坐落在岑翠刚才坐的位置上,握住辛愿露出被子外面白嫩小手,掌心下她的手有些微凉,他正想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
“啊!”
辛愿倏地抽回自己的手,开始乱抓乱挠,“妈妈……”
她突然又哭又叫:
“不要走!”
“我不要一个人留在那个家!”
“妈妈,那个家很可怕……”
辛愿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一边哭,一边挣扎,手脚并用的踢踹被子,仿佛将那床被子当成了那个不共戴天的老登西。
“不要打了,不要再打我……”
林牧则上了床,将不断挣扎乱踢的小女人抱入怀里安抚,“小愿!”
他抬起腿将她乱蹬的腿钳制住,大掌轻抚她的后背,温声细语地哄,“小愿乖,小愿不怕,我在这里。”
辛愿下意识埋首在林牧则怀里,放任眼泪从眼眶溢出。
呼吸一度困难,辛愿在林牧则怀里挣扎了几下,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眼眶一片湿润空洞。
她一脸迷离,昂首望向身边的人,林牧则低头迎上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
“林牧则……”辛愿抱紧了林牧则,声音夹杂着哭腔。
“我在。”林牧则亲吻她的额头,眉间,最后在她泛红的眼皮上落吻,“我会一直都在。”
听着熟悉又低沉磁性的嗓音,辛愿双手更用力的环住林牧则精瘦的腰际,渐渐的,恐慌的心情慢慢得以平复。
“林牧则,有你在,我就没有这么害怕了。”
林牧则低头看她,曲着指节蹭她脸颊上晶莹的眼泪,“放心,我在,谁都不能再欺负你。”
辛愿扬起唇角,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