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则很心烦。
辛愿在自己家里被人欺负,受了伤挂了彩,还不肯相信他。
这些事情加起来都让林牧则很郁闷生气。
以至于何医生帮辛愿治疗的时候,他一直冷脸站在床头像个监工一样在旁观,确认何医生有好好帮辛愿治疗,他根本顾不上自己也是个伤患。
直到,辛愿很小心很谨慎,仿佛怕被他发现一般,小小声提醒何医生,他也受伤了。
仿佛怕何医生看不见似的,她还抬起她细细短短的食指指向他受伤的手。
“……”
愉悦的浪潮涌上心尖,冲得林牧则的心头又酥又麻又痒。
这女人,嘴上说不会原谅他,事实上,她还是紧张,关心他的。
他的小妻子,嘴很硬,心却很软。
“先生,您这伤口得缝针啊。”
何医生走过来帮林牧则看了伤口,很是头痛地开口。
他这手背上的伤比辛愿身上的伤都要严重,手神经丛丰富,耽误治疗伤了神经,这手就得废了。
林牧则神色极淡,正想开口应答,辛愿比他本人还要紧张的追问:“要缝几针?他的手没伤到神经吧?”
何医生有些迷茫不知所措,看看辛愿,又将目光投向抬着染血的手,毫不在意自己伤势的林牧则身上。
受伤者本人,还没有躺在床上的另一个伤员上心。
“看我做什么?”林牧则冷冷淡淡地开口,漫不经心的语气透着不易察觉的骄傲和愉悦,“太太问你话,你回答就是了。”
何医生叹了一声,觉得林牧则本人就是不会上心的,于是选择跟上心的人说明情况。
“太太,先生这手能活动自如,暂时是没有伤到神经,只伤到了浅表静脉网导致的出血,伤口深导致流血不止,目测应该要缝个七八针。”
“缝了针的伤口不能碰水,隔天换药,请太太帮忙记住。”
辛愿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听着何医生的话,默默记在心里了。
她抬眸看向一身慵懒依靠在白墙上的林牧则,他正用得意温柔的笑看着自己。
辛愿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余的事。
她干嘛这么紧张?
那是他自己的手,他自己的身体,是好的,废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何医生回答完辛愿问题,又看向林牧则,“先生,缝针吧。”
林牧则眉眼含着浅笑,整个人散漫又柔和,点点头,“去楼下缝。”
他喜欢辛愿关心自己的模样,但不想让她看那些鲜血淋漓的恶心画面。
“在这里处理就行。”辛愿不放心,想亲眼看着他处理好伤口。
她不是在关心林牧则,只是因为他是为了保护她才受的伤,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她得确定他处理好伤口,人没事了才能安心。
何医生从医药箱掏出新的消毒医用品,正要帮林牧则处理伤口,谁知道林牧则这老六,直接走开了。
“不在这里处理。”他有自己的坚持。
辛愿拧起细长秀气的眉,“为什么?”
林牧则走到床边,俯身靠近她,英俊深刻的眉目勾人心魂,“因为……”
“就不想让你看。”
辛愿:“……”
看着她那张漂漂亮亮的脸蛋变得气鼓鼓的,林牧则露出了张扬又宠溺的笑。
“不过,我怕痛。”
什么东西?!
辛愿用力皱着眉头,只觉得林牧则荒唐至极。
他怕痛还放任着自己的伤口流血不管?
“等一下缝针,我可能会哭……”
林牧则叹了声,煞有其事的继续忽悠,“你能给我点鼓励吗?”
辛愿:“??”
她脸色骤然泛红,羞恼的目光投向还在主卧里站着的何医生和岑翠。
疯了,他能不能要点脸?!
何医生非常无语,给林牧则扔了块纱布,让他自己捂着伤口,随后就提起医药箱走出主卧,在外面等他了。
岑翠尴尬地轻咳,也跟着何医生离开主卧,给两人留出独处空间。
辛愿鼓起小脸,目光不悦地瞪着他。
林牧则用纱布盖着伤口,面无表情,偶尔会垂眸看看手背上的伤,还是很淡然无所谓。
看着他覆在手背,瞬间染红的纱布,辛愿担心又苦恼,干脆赶他出去。
“你闹什么?快去处理伤口!”
他爱去哪儿处理伤口就去哪儿处理,她不管他了!
林牧则垂了垂眼帘,又蹙了蹙俊眉,态度犹犹豫豫的。
“怕痛……”
辛愿冷笑出声,也不知道他怎么有脸,昧着良心说出这两个字的。
林牧则低顺着眉眼,巴巴地盯着手背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