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都是仁义道德的人活得肆意妄为,而真正饱受苦难的人在茧里拼尽全力的挣扎。
这一辈子,她要破茧而出!
要用那鲜血染就的丝,织成一个巨大的网,让每一个,每一个刽子手,尝一尝人为鱼肉我为刀俎的感受。
呵!
疯了?
是又怎么样?
一盏茶前,林洛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趴在床上,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刚长出头的指甲狠狠戳进掌心里,才在出血之前回过神来。
她转头看向正对着床的梳妆台,距离让铜镜里的自己,面容模糊。
长久未曾走动的腿,扯动后背上的鞭伤,在下床的一瞬间,摔倒在地。
雪白的里衣被鲜血滲红。
门口的丫鬟听见声音轻轻推门而入,看见跌落在地上的二小姐,短促的惊呼一声,“小姐,您醒了?”
“莺歌。”林洛抬起头像地狱里的恶鬼般死死地盯着她,语气森然:“扶我起来!”
那丫鬟疾步上前,使尽力气,连带着林洛自己的支撑,才堪堪站起来。
林洛动了动自己如今健全的双腿,喜极而泣,莺歌泪眼朦胧地站在一边,低头垂泪,她擦了一下脸颊上的泪,“小姐,夫人和老爷好狠的心,竟是郎中也不肯给您请一个。”
她丢了林家的颜面,若是死了,还能落下个治家严谨的名声。
本就是个不受宠的孩子,又有谁会真的关心呢?
无所谓了。
重来一回就让这些烂心肠的尝尝痛苦的滋味。
瞧着这一世手脚完好的模样,眼泪还是止不住的从眼睛里淌出来。
上一世临死之前的割舌断筋之痛,犹在眼前,她怎能不哭!
她抬手将眼泪擦去,直直地盯着铜镜里面庞年轻的自己,“莺歌,我怎么回来的?”
莺歌微微屈膝行礼,“回小姐,您在祠堂昏倒了,高烧不退,夫人做主送您回来的。”
“夫人……夫人她说……”莺歌犹豫不已,不知该说不该说。
“说吧!”没什么是她现在不能承受的。
“夫人说,小姐你该吸取教训些,若这次你……你没死,此事就算揭过。”莺歌有些胆寒,不敢看林洛的表情,她想不通怎么有这样无情的爹娘。
然而林洛满脑子都是;还好还好!
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