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青脸肿的店小二瘫坐在地,一张脸皱成苦瓜,“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刺杀,我就是打了个盹儿,醒来就看见你们把我抓住。” 他是真的冤啊!什么都没干,莫名其妙就被打了一顿,天理何在?! 花燃反复试探,确定店小二真的没有刚才的记忆。 湛尘收起心中纷乱的思绪,说道:“和卖家的邻居症状一样,都是对自己所为毫不知情。” “你喝没喝过笑春风?”花燃问店小二。 店小二老实回答:“机缘巧合下喝过一次这种酒,平时我哪里消费得起?” 花燃:“笑春风不算贵。” 酒有问题,太贵不利于传播,平时市场里卖的笑春风的价格相较于其他更顶尖的酒来说确实不算贵,只是产量没有那么高,且需求太大,才会被黑市炒高价格。 “不贵?!”店小二嚎叫的声音比刚才发现自己被抓住时还要高,话密集而迅猛,满腹怨言。 “我辛辛苦苦一个月也才挣三千灵石,累死累活工作还要被无良掌柜克扣薪水,什么活儿都交给我做,还美名其曰锻炼我的能力,可是薪水一分不涨!” 花燃揉揉耳朵,相信店小二是真觉得笑春风贵了,但是就凭笑春风那令人惊讶的上瘾程度,店小二是怎么忍得住的? 她打断店小二无止境的抱怨,问道:“你什么时候喝的?” 店小二:“就刚才,有个客人喝多了,剩小半杯笑春风没喝完,我就偷偷尝一口。” 花燃故技重施,割破自己的指尖挤出血,抹在店小二受伤的手臂上,没过一会儿就看见一个鼓包顺着他的心口移动到手臂。 这只蛊虫比先前湛尘体内的更谨慎狡猾,刚到伤口处便察觉不对又挪回去,蛊虫无法强行取出,一旦它察觉到威胁便会往心脏更深入的地方钻进去,到时候真就回天乏术。 “这什么东西?”店小二看见鼓包,吓得脸色发白。 花燃:“一只蛊虫。” 店小二嘴唇哆嗦,张嘴吐出一句:“道友救命啊!” 花燃表情一言难尽,抬手把人打晕,又关回龟壳里去,避免他再次被体内的蛊虫控制。 取出蛊虫不是不行,只不过她不想费大力气取出店小二体内的蛊虫,喝过笑春风的人不知多少,就算解决一个店小二,外面还有无数人等着她。 花燃:“我们被人发现了。” 湛尘:“你想怎么做?” 花燃反复斟酌,“你把这里的情况报给老和尚,再让他传出去,让名门正派的大宗门派人过来,就说这里邪修养蛊作恶,危害极大,死了几千个人,让他们快点来。” 既然闻惊风想把水搅浑,将养蛊人和湛尘两件事混在一起扰乱她,那她不介意这水更混一些,拉来一群自虞正道的修士,大家一起在浑水中各凭本事捞鱼。 至于为什么要说已经死掉几千人,这不是怕没死人或死的人太少,不能引起重视吗? 湛尘:“好。” 花燃托腮,“其实你也可以拒绝的,我发消息给老和尚也没什么不行,你不是不喜说谎吗?” 她本意是想小小为难一下湛尘,看他纠结,然后她就能理直气壮地发脾气,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干脆地答应。 湛尘摇头:“没关系。” 从小生活在苛刻的环境当中,他骨子里本就没有底线可言。 先前他的原则是净光寺,所以他遵守寺规,努力符合大家对佛子的想象,而现在他的原则是花燃,所有一切都为花燃让步。 花燃想到之前湛尘说的话,“净光寺养你那么多年,你就这样离开,没有一点不舍或愧疚?” 湛尘:“我会离寺,但不会断绝来往,净光寺始终是我的恩人,若他们有需要,我不会袖手旁观。” “其实你不欠他们什么,已经做得很好了。”花燃评价。 她没有故意安慰,说的都是实话。 老和尚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带他回到净光寺精心栽培,这是恩。 湛尘不负老和尚所望,撑起净光寺的门面,在入寺第三年参加各宗门合作举办的赛事,一举夺冠,声名鹤起,让逐渐势弱的净光寺坐稳正道第一的位置,这是报恩。 那时她就听说过他,当时她初入千杀楼,听到这个天才成名的故事后,就对这个正道第一人产生好奇。 只是岁月悠悠,后来她沉浸在各种训练和任务之中,将他的事抛之脑后。 从被净光寺方丈带回去的无名小卒,到惊才艳绝的正道第一人,听起来是个令人热血沸腾的励志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