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中泥泞的路面,立时恍然,赶忙让开身子堆笑道:“这位女郎中,快快入内,俺家夫婿确实身染咳喘之症。”
于是,在门外几人傻眼的目光下,林湘儿堂而皇之的——被请进了宅中。
明启扇子也不摇了,嘴巴更是张的老大,一脸吃惊道:“她……怎就进门了?”
苏恩棠冥思苦想一会,又瞥了一眼泥地,脑中突然闪过了一道光亮,“药渣……对,药渣!湘儿姑娘定是从这一路倾倒在泥土中的药渣中寻到了疾者的宅子,又从药渣中推断出病者所染之疾,最后再利用这郎中的身份,敲开了疾者家的宅门。”
随着苏恩棠的言语越来越激动,明启的神情从吃惊、到恍然、又到叹服,最后激动的用扇头一敲脑门!
不得不承认,林湘儿非但在自身领域天赋异禀,活泛的心思也与众不同啊!
半晌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去而复返的林湘儿从门内探出头,向几人笑眯眯的招了招手:“都别傻愣着了,快进屋,我去瞧病,你等办正事!“
两刻钟后,在一番把脉问诊后,林湘儿大笔一挥,开出了一张新处方。
“陈家婶子,这陈叔舌苔泛黄,又不能卧床,实乃肺中实热之症,只用此千金苇茎汤是不管用的,必须赶紧用葶苈大枣泻肺汤。方剂也甚为简易,先以水三升,煮枣取二升,去枣,纳葶苈五钱煮取一升,顿服。”
说完顿了顿,盖上了翠鸣拿与她的印章,又交于陈家娘子,“你拿此方子,可去城东的袁家药铺抓药,还能减二成药钱,如此也花不了几文钱的。”
陈家娘子热泪盈眶,望向林湘儿的神色仿若再生父母般,“林郎中,真是太感激了!俺家夫婿实乃家中顶门立柱之人,现下病着,有实在难以负担起郎中出诊的诊费,便只能用原来的老方子给他治治,谁成想,喝了几副下去也不见好!”
陈家娘子瞧着“呼呼”咳喘的难受,只能坐在床榻上,捂着胸口的中年男子,泪眼连连得道:“若非您心善,见了药渣主动找上门来,恐他这病症就要给俺耽误了。只是,俺这诊费实在——“
“陈家婶子,今日我能为陈叔诊治,便算结了一善缘!”林湘儿摆摆手,又道,“诊费是不必了,若是陈家婶子真心感激,我等有几个疑惑,不知您是否可为我等解解?”
陈家婶子闻言,欣喜的抹了把泪,遂福了福身道:“林郎中,您问!”
一直在旁的明启立时将话接了过来:“陈家婶子,不知陈家,在岁棉巷已赁居几载了?”
陈家婶子:“五载。”
明启:“您可知晓这巷中的苏家,就是在城西当私塾先生的苏家?”
陈家婶子诧异的瞧了一眼明启,迟疑的点了点头:“知晓,俺近日听街坊邻里的言说……似是这苏先生的娘子和孩儿失踪了!”
此言一出,众人惊的纷纷眨眼,“说说!”
陈家婶子叹了口气,“这苏家的先生虽为私塾的夫子……可这品行,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