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邢林列了一页纸的条件,把刘氏为难得够呛。
她寻了媒人在京城晃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姑娘。
吉祥絮絮叨叨又说了几件小事,洛雁大致了解了府里的情况。
即使她不打算跟府里的人有太多交集,但她也不能一无所知。
至于韶光院内,青儿也老实了一段时间。
直到洛雁搬回来,青儿才肯出门走动。
不过她并不是来找洛雁叙旧,而是来找她撒气。
如今洛大夫人只顾忌着自己肚里的孩子,也无暇替青儿撑腰。
青儿本就是婢子变妾,不得府里重视。
沈思琼忙着处理过年的大小事宜,只要不耍到她眼前,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青儿最近也没少受委屈。
韶光院的下人狗眼看人低,想方设法地克扣青儿屋里的用度。
前些时日雪下得正紧,沈思琼被困在娘家回不来,她一个人呆在韶光院,压根找不到人诉苦。
屋里炭火的量直接减了一半,她只能省着用。
分量少,压根暖和不起来。
就连汤婆子都得省着用。
直到沈思琼搬回来,她屋里的份例才回归正常。
就算她想要斤斤计较,也没人真的在意她。
青儿只能把自己憋在屋里。
听说洛雁回来,她内心五味杂陈。
她搬回府里,肯定分走爷的宠爱,她暖床的机会只会更少。
不过,她倒是多了个可以欺负的人。
青儿清楚,不管自己对她做再过分的事,洛雁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于是她随便寻了个理由,闯进洛雁屋里,一进门就摔了她桌上的茶壶。
碎片在洛雁脚边炸开,滚热的茶水泼在她的小腿上,火辣的疼。
青儿扬着脸,故意找茬,“认不清自己身份的东西,哪里配用这么好的东西。”
青儿花了钱,打听到一些小道消息。
听说洛屿泽一开始把她一个人丢在庄上,传到沈思琼耳朵里,她才派人把她接了回来。
也不知道沈思琼搭错了哪根筋,非要添个麻烦在自己身边。
不过她既得罪了洛屿泽,这一时半会儿洛屿泽也不会到她屋里来。
青儿可以放心拿她泻火。
洛雁只觉得青儿莫名其妙,她一没招惹她,二没得罪她,她跑她屋里发什么疯?
青儿可舍不得砸自己屋里的东西,但是别人的,她砸起来可是半点不心疼。
洛雁懒得跟她明面上硬碰硬,先由着她随便砸。
她让石榴取来纸笔,青儿砸一样,她便在纸上写一样。
终于等青儿泄完火,洛雁纸上也写得满满当当。
青儿皱眉,“你这是做什么?”
洛雁神色从容,“青儿妹妹大过年的把我屋里弄成这样,我总得讨回点什么吧。”
她拿着这张纸,仔细盘算自己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青儿绞尽脑汁思量她说的这句话,还是没反应过来,“你以为爷还会护着你吗?还是说,你以为夫人会替你撑腰?”
洛雁笑了笑,“我谁都不靠。”
她原本也没打算指望旁人。
毕竟她也好些时日没见到洛屿泽了。
洛屿泽这几日压根没回府,一直住在穆青云单独的府邸。
这原本是穆家修来让他成婚用的,怎料他一直拖着,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他用来招待朋友的场所。
洛屿泽把洛南栀藏在穆府,绝不会被洛家人发现。
他们走得急,毕竟意外总是发生的很突然。
太子病情突然加重,左相生怕宫内变天,连夜派人放了信鸽。
两人收到消息后,即刻从庄上起程。
带上余清婉,也是余家的意思,毕竟她是太子妃的首要人选。
至于洛南栀,她的病情不算太稳定,洛屿泽不确定自己此番进宫,何时还能再出来,万一遇上什么意外,他把洛南栀一个人丢在庄上实在放心不下。
幸好穆青云愿意搭把手,暂时将洛南栀安排在他自己的府邸,他们也能安心进宫办事。
除了他的亲姑姑,他最难安排的便是洛雁。
要是单独留她在庄上过年,恐会生变,要是再下一场看不到头的大雪,断了跟庄上的联系,他也不确定会不会发生意外。
所以他特意写了封信,带走了石榴,让石榴拿着信去找沈思琼。
让沈思琼以自己的名义把洛雁接回府。
这样一来,沈思琼不仅能树立贤妻主母的形象,还能合情合理地把人安排进韶光院。
总而言之,他会确保她平安。
好在太子并无大碍,算是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