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命令,颔首离开。
走出锦苑,程浩越想越难过。
他往车身狠狠一锤,砰的一声,把娄青吓一跳。
娄青瞪着他:“你干什么?修车不用你的钱是吧?”
程浩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地对着娄青问:“你现在还有心思想着车吗?五爷不是神仙,他有血有肉,会痛会累会难过,他现在这样,难道你不心疼吗?”
娄青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心疼又能怎么办?他不喝酒,也不睡觉,只能工作,拼命地工作就能忘掉烦心事。”
程浩指着医院的方向:“我去把她绑回来,关在锦苑里。”
娄青怒瞪他:“你成熟一点好不好?别掺和五爷的感情了,他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没什么大不了。”
程浩粗暴地开门,坐进副驾驶,像跟安全带有仇似的拉扯。
娄青进入驾驶位,拿手机给俞东辰打了个电话,说完话就驱车离开。
半小时后。
俞东辰抬着一箱烈酒来了。
房门被推开。
莫南泽抬头看去。
俞东辰笑容满面走向他,把一箱烈酒放在书桌上,“来,陪兄弟喝一杯。”
莫南泽瞥一眼箱子里的酒,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专注眼前的文件,冷声道:“拿走。”
俞东辰侧身坐在他的书桌角边,撑着桌面,倾身靠近,“你多久没喝酒了?”
莫南泽不说话。
俞东辰盯着他暗沉清冷的脸看了一会,漫不经心地开了一瓶,放在他面前,“是兄弟,就陪我喝一杯。”
莫南泽盖上文件,靠在椅背上,蹙眉望着他。
“他们都跟你说了什么?是娄青还是程浩?”
俞东辰尴尬一笑,“你别管谁说,我知道你现在离婚了,心里很难受,一醉解千愁,你没听过吗?”
莫南泽勾勾嘴角,勉强地挤出微笑,僵硬的弧度透着一丝凉意:“我是这么脆弱的男人吗?”
俞东辰自顾自喝起酒来,悠哉悠哉地回:“你不是。”
莫南泽感慨道:“人生在世,爱情不过就是微不足道的一种渴望,没有了爱情和婚姻,不会把人痛死的。”
俞东辰笑了,感觉自己像个小丑,又仰头灌上一口酒,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下,挑起二郎腿,“你活得这么洒脱,看来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用情至深,离婚对你而言,不痛不痒吧?”
莫南泽没回答他,抬起书桌上的一箱酒,走到俞东辰面前,放到茶几上。
“回家喝,我没时间陪你。”莫南泽放下酒,回到书桌前,继续工作。
俞东辰挑着二郎腿,凝望着莫南泽,若有所思的喝着酒。
本来就来陪莫南泽喝酒的,结果把自己喝得醉醺醺。
莫南泽连碰都没碰他的酒。
俞东辰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喝了,把酒一放,“真没意思,我还以为你离婚后,会抱着我痛哭流涕,看来是我想多了。”
莫南泽没说话。
俞东辰站起来,边走边说:“兄弟,我走啦。什么时候想找我喝酒,给我电话。”
书房门被关上。
瞬间,房间陷入静谧无声的沉寂中。
疲惫感瞬间笼罩而来,充斥莫南泽全身。
他放下笔,盖上文件,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安静的书房里,他的心一点点沉沦。
脑海里,心房里全都是白小丸的身影,挥之不去,心房隐隐作痛。
这种疼痛并不剧烈,却难受得让他快要窒息,感觉呼吸不上来了。
相思是一种慢性病。
像温水煮青蛙,慢慢煎熬。
感觉每时每刻都会痛,会难受,会渴望,会影响情绪和心情。
即使没有白小丸,没有这份爱情,这段婚姻,他依然能活着。
蓦地。
手机铃声响起。
莫南泽缓缓睁开眼,拿来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陌生电话。
他接通,放到耳边,沙哑的嗓音低喃:“谁?”
轻雾软绵绵的甜美声音传来:“泽哥,是我,小丸。”
莫南泽猛地坐直身体,紧张地绷住,润润嗓子问:“小丸,有什么事吗?”
轻雾犹豫了几秒,“我手机和其他证件在你哪里吗?”
莫南泽:“在。”
“你能不能派人给我送过来?”
莫南泽沉默了。
轻雾:“还有我之前的衣服,都还挺好的,我不想扔了。你让佣人给我打包起来,连同我的证件信息和手机一同送过来给我。”
莫南泽思索片刻,说:“佣人请假了。娄青他们最近都挺忙的,如果你有时间,自己过来收吧。”
“那好吧。”轻雾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