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了夏槐,汐灵早早歇下。
躺在床上,她细细回想了一下。
从三月初五重生之后,已过去十二日,许多事与前世看似一样,实则千差万别。
或许,在她想与萧容陌联手时,命运的齿轮就转了方向。
慕容家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外祖父和外祖母以乌兹国风光秀美为由,前去与大哥哥会合,对外宣称要去住上段时日,养养身体。
为了避免引起过多牵扯和麻烦,汐灵连送都未去送。
云朔也沉稳了许多,尽心竭力帮舅舅处理事情。
前日在萧容陌府邸,云朔说慕容家之事,尚需些时日。
汐灵叮嘱他一定要小心行事。
想了想,她还是告诉了云朔,她与萧容陌联手一事。
云朔很震惊,也很反对,说她这么做,无异于与虎谋皮。
若说萧容昊是猛虎,那萧容陌就是恶狼。
他们盯着的,只是她身后的慕容家。
灵汐面红耳赤地辩解,说萧容陌不一样。
云朔问她有何不一样?萧容陌斗萧容昊,就算不为皇位,也是为他母妃雪耻,为他在北越受的八年罪报仇。
自古以来,皇室之争牵连甚广,汐灵选了一边站,势必遭另一方疯狂报复。
这种结果,她能承受得了吗?
云朔语重深长地劝她,说别靠萧容陌太近,等慕容家撤离得差不多了。他们一起逃到乌兹国,过些清清静静的日子。
汐灵做不到。
她重生的意义,不是为苟活。
她除了要保护家人,还要报前世的血海深仇。
云朔听了,揉了揉她的头发,长叹一声说:“既是如此,我陪你!”
想到此处,汐灵翻了个身,悠悠叹息。
前世,她无法回应云朔的深情厚义;
今生,她注定也将辜负于他了。
汐灵想了许多,许久。直到二更天才沉沉睡去。
清晨,黄嘴欢快地啼叫,好像昨夜未受到任何惊吓一样。
汐灵如常进宫,在宫门等候的是一个叫祥子的小太监,生得齿白唇红的,他细声细气地说:“今日北越国使臣进殿面圣,宫中事务繁多,贾公公另有安排。公公说了,答应小姐之事,稍后定当办妥。”
汐灵笑了。
贾公公虽是爱财之人,但也还守信。
昨日她惹陈夫子罢课,被皇后训斥,害他跟着担惊受怕,正好荷包里有块玉,就想送予他压压惊。
见他迟疑,才随口那么一说。
想不到贾公公还记着。
祥子是一个安静的人,把汐灵领到浅书宫,就退下了。
今日汐灵来得算早,霍妍趴在她书案上,轻笑道:“汐灵,你怎么如此胆大?”
“哦?要比胆大,谁比得过你呀?策马扬鞭,上阵杀敌。”汐灵也笑道。
“那不一样!杀敌是保家卫国,义不容辞。可宫中规矩森严,动不动就要掉脑袋。我可没有那个胆子,敢顶撞夫子,闹到皇后跟前。”霍妍眼里闪过一抹担忧。
汐灵也学霍研趴着,两人面对面,靠得很近。
她叹道:“霍妍,我不想进宫。如果这样做,能让皇后娘娘厌弃我。说不定,我就不用选妃了。”
突然,她俩感觉被阴影笼罩,齐刷刷侧头一瞧,是傅元蕊。
她缓缓蹲下,冷声道:“颜汐灵,你做梦。你的那点心思,瞒得过陈夫子,瞒得过皇后娘娘,还能瞒得过太子?要是有用,第一次你把皇后气得宣太医时,你就被太子除名了。”
汐灵知道,傅元蕊说得有理。
她对太子的目的一清二楚。
她之所以还这么做,无非是想把所有目光往自己身上拉,这样,慕容家的行事才更加安全。
三人聊了一会儿,四公主和六公主到了。
随后陈夫子也到了,狠狠瞪了汐灵一眼后问:“颜大小姐,昨日叫你抄的《礼记》,可有抄完?”
汐灵摇了摇头!
陈夫子脸都绿了,追问道:“那你抄了多少?”
汐灵笑嘻嘻地说:“一字未抄!昨日入宫学习太过劳累,回府用过膳就睡了。”
“你——还劳累?”陈夫子气得快站不稳了,“你给我出去站着!”
汐灵立马起身,笑道:“夫子别气,学生马上出去,不打搅夫子授课。”
说完脚步轻盈地走出浅书宫。
皓雪见汐灵出来,很是不解,快步迎上去问:“小姐,怎么回事?你不上课,出来干嘛?”
“我被夫子撵出来罚站了。”汐灵无所谓地说,“他问我可有抄书?我说一字未抄,所以——”
“宣仪先生昨日不是替你抄好了吗?”皓雪不明白汐灵是何意?有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