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余副总管只要稍不如眼前的意,就爱拿陛下的口吻来吓唬他们一顿,使他们就范的同时也隐隐地在保护着他们每个人一条小命。
“喂,阿衡你发什么呆!”
直听到有人叫他,阿衡回过神来时,姚玉已经飞身从他方向翻了过去,去挣脱另一只手臂,结果那两个太监没能制住姚玉翻身的速度,然而她力气出奇地大,一用劲,两个太监感觉到她手上滑腻得很,一下子脱离了他们手外,等他们俩回过身来时,明明她都要从炕铺上坐起来,差一步就跑远去,却看到阿衡还怔怔地望着姚玉背影发呆,才大声叫醒了他。
“你们怎么把她又放开了呢!笨奴才,快抓住她呀!”贾总管由于喝了太多的酒,身子不稳当,加上肚子被踹得肚子里肠子都痉挛了,一时半会儿起不来,在地上打两个滚,翻到他们这里来,见到姚玉坐在了炕铺边儿上,他急得哇哇乱叫起来。
两个太监听了,赶忙要从她背后扑过去。
“我看你们谁敢!”姚玉忽地一扭头,眼角犀利地瞪过来,嘴里横声道:“该死的奴才,本副总管之前救了你们人也不下多次了,你们竟然这样回馈我!真是狗眼看人低的狗东西,若本副总管当初还做着副总管怎么不把你们一个个丢出去喂狗得了!”
两个太监怔了一下,以为自己着了哪个上头总管的魔了,扑上去一半又缩了回去,等姚玉说完那段话,两个太监眨了眨眼睛再细看,她哪是什么副总管太监,分明还是个女丫头子,二人瞬间被她拿气势骗得他们恼羞成怒起来,道:“少拿这把气势吓唬我们,我们冷宫的太监也不是你一个哑巴吓出来的,自己装什么副总管,分明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丫头。”然后对同伴吆喝一声道:“来,咱俩这就把她办了!”
忽地一声膝盖磕地的闷响,两个太监闻声看过去,见阿衡忽然匍匐在地上,头磕着地面颤声求饶道:“余副总管大驾光临,奴才等不识抬举,求余副总管饶了奴才吧!”
阿衡磕头如捣蒜,头皮贴着地面沾了一层灰渍,教那两个太监并捂着肚子打滚的贾总管看了,几个人纷纷作了哑口结舌地吃惊状。
姚玉说出那番话,拿出副总管的气势,本来在自己心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个点数才能镇住这里的人,反而给自己逃命的机会拖延了一段时间,不想屋子里最先有人还是知道余副总管之前的威名和大名。
姚玉扭头,打量一眼阿衡伏头捣地的模样,冷声问:“你认得我?”
阿衡磕头如捣蒜地点头,嘴里呜呜地道:“奴才记得,识得余副总管的声音,之前很久在钦安殿里便领教过了余副总管在陛下身边的威风,奴才至今还记得不曾忘过!”
“阿衡,你......你是不是犯什么魔怔了!”一看阿衡跪在地上使劲对着姚玉背后磕头,贾总管便联想到了周公公得了失心疯也是眼前丫头的杰作,瞬间以为阿衡是不是也附鬼上身了,想罢,不禁浑身一个激灵,冷汗从天灵盖上流窜进他脑门子中,他立即捂着肚子痛,从地上挣着爬起来,对两个太监以及外头的人叫道:“你们还看什么看,这丫头专克人得了失心疯,先前是周公公,现在阿衡也魔怔了,准是这哑巴狡猾的很,你们快快全都把她制住了,待我向庸总管面前通报一声,这丫头手里头肯定带着一些巫蛊的阴损来害咱们整个宫中啊!”
宫里禁止巫蛊之术,一经发现,那人必死无疑,死相残忍。
待门里门外太监们正齐哄哄地朝姚玉猛扑过去,人人恨不得都想抓住她讨得立功的机会,忽然一阵狂风乍起,地上腾地飞扑尘土盖过了门口上,外头太监纷纷眯着眼睛,刚想抬手一边挥散尘土,脚上也不停歇地往门槛里踏,紧接着两扇门随着一阵风“砰”地一声巨响,把他们都阻挡在了门外,为首的太监们更是一面吃了鼻子灰,一面感到脸也被门扇了一把,疼得哇哇乱叫,他们脸上更平添了一道大红印子,仿佛被人一只脚底印在了他们的脸上。
屋子里,几个太监同时扑过来时,听到门紧闭的声音后,眼看外头太监们挡在了门外,还没来及看是哪阵风传来的,忽然屋顶上刷地飞下来一道黑衣影子,瞬间移位地把门闩插了上去,飞快地转身,一眨眼的功夫,贾总管忽然不知怎么地,“喔”了一声便晕倒在了地上。
两个太监瞬间感到危机地往后退,二人怔怔看着那身黑衣人,手里握着一柄剑,未来及有所动作,那人握着剑直直地朝他们飞扑刺了过去。
姚玉也看到了黑衣人拿着剑横冲地直刺过去时,剑与她肩头擦了过去,接着身上被那黑衣人似乎瞄准地与她擦身地把她挤出到另一边去,姚玉不提防转身便趴在了阿衡及时伸出来的手,并把她一并抱住了,结果两人都摔倒在了地上。
就只听到那两个太监“啊”地两声便没音了,阿衡最先害怕地抱住了姚玉腰肢,姚玉从阿衡身上挣扎地起身时,耳边忽然擦过一道沉声怒响,抬头的时候,那人黝黑的脸庞,睁着一双犹如闪着寒光的一道冷箭,齐齐朝姚玉眸光里射过来。
姚玉瑟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