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还请多多恕罪。” 其实也不算冤,毕竟千里迢迢接一名声不显的少年郎来衙门做活,这世上还没什么人能干得出来。燕绥立时说:“这是哪里的话,绥才要为自己的唐突赔罪,让您一路上忧心令郎安全了。” 法衍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燕绥是怎么知道法正的,毕竟见到自己的时候,燕绥的吃惊不是装出来的,对方甚至连自己曾官任何职都不知道。 从行商处听得小郎君天资聪颖这个借口法衍是不信的,也就只能哄骗一下自尊心强的法正。 然而荀彧和陈宫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还举例说自己也是这样来到田庄的,法衍只得暂时按下心底的疑惑。 在燕绥的盛情邀请下,法衍也应下了阳城学堂夫子一职。 宴散时宾主尽欢,燕绥也心下稍安:若是请诸葛亮也能这般顺利就好了。 派出去的斥候已将诸葛家的情况打探清楚。诸葛亮三岁时母亲病逝,今天春天丧父,与弟弟诸葛均一起跟随叔父诸葛玄在老家守孝。 因为兄长去世,家中无人照顾,诸葛玄便辞去了朝廷的官职,一家人在琅琊过着平静的日子。 若无人打扰,他们会在未来曹操出兵徐州征伐陶谦,为躲避战祸而远离故土。 “这就有点难办了……”思来想去,燕绥还是决定从小诸葛亮入手。这不法衍就拿极有主意的法正没办法嘛。 此时,郭嘉一行人已经行至阳城一百多里外了。 夜里扎营时郭嘉摇着扇子建议说:“不如让典小兄弟陪着子龙,我先回庄让庄主准备一番,为众位接风洗尘啊。” 抚摸着银色长枪,赵云温和笑道:“一切听从奉孝的安排,我等带着布匹、牛羊等重物,本身就行得慢,会晚上两日。” 翌日,郭嘉便带了两匹空马换乘,与两三护卫径直先回田庄了。 典韦望着郭嘉的背影,艳羡不已:“好想早点回庄啊!”他想念庄主、想念弟妹、也想念自己的床榻了。 离开这些时日,说不想念都是假的。只是没想到账房先生表面上不动声色,行动上倒是归心似箭。 赵云笑道:“典小兄弟是把家人也接到庄子了么?” 典韦点点头:“是呢,我弟弟妹妹都在庄,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好好学习。” 赵云讶然:“庄子还请了夫子?” “何止?”典韦唇角不由翘起:“庄子里不仅请了好几位夫子,还有两位颍川才子会去授课呢。” 赵云若有所思,众人皆说云梦田庄与众不同,阳城县衙别具一格,却不说怎么个不一样法,倒是让人愈发好奇了。 他看了一眼睡得不安稳的兄长,心中暗暗祈祷:希望庄主还有甘草片这类的秘药,止住兄长的咳嗽。 听说账房先生回来了,燕绥面上难掩喜色,连忙整理了衣冠,长袖一扬,吩咐道:“燃起火把,同我去接账房先生。”亲自带了数十护卫去田庄口迎接。 到了土楼门口,顺便喊上了还在熬夜加班的戏志才:“走走走,志才一起去不?” 从礼仪上让荀彧和陈宫去有些不妥,而且天色已晚,她便只喊了和郭嘉盖过一床被子的戏志才。 戏志才仰天长叹:“可算是回来了!”果断把手头的活儿推到一边,跟着庄主去了。 “是啊,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燕绥一边走还有点莫名的委屈:“看这都好多日不见了。”古代的交通也太不方便了,还有那么多只鸽子迷路。 戏志才脚步一顿:“庄主最近又看了哪本书?” 燕绥谦虚一笑:“害,志才不必夸我,最近只读了些《孟子》罢了。” 为了日后同名士相交不干巴巴和犯常识性错误,庄主也是在努力增长文采。 戏志才失语了片刻:……可这明明就是司马相如求娶卓文君所作的《凤求凰》啊。有时候真不知道庄主忽上忽下、忽高忽低的文采是怎么回事,难道虚空中会随即现出来书籍不成? 遥遥看到熟悉的修长瘦削身影,燕绥疾步上前:“先生平安归来,我这心底的大石也算是放下了。” 郭嘉亦忍不住上前行了一步,从来视离别为无物的他竟是心头微微一酸,险些没维持住平时的翩翩风度。 面上倒是如常,行礼道:“庄主。” 燕绥握住郭嘉的双手:“先生看上去清减了不少,一路真是辛苦了,肯定没有吃好睡好喝好,正好回来好好补补身体。” “幸不负庄主所托,”郭嘉上下打量着庄主,许久未见,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唇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庄主看上去精神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