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家业败了个干净,如今又瞎逞能被官府通缉,那日里丢了性命也不奇……” “娘!你要再编排柳……咳咳,编排柳公……咳咳咳、咳咳……” 五儿把被子一掀,激动之下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我的儿,你慢些说!” 柳嫂子手忙脚乱的到了杯水给她,抚着五儿的脊梁让她慢慢喝下去,眼见女儿的咳嗽终于止住了,这才又苦口婆心的道:“听娘一句劝,那柳公子实在不是过日子的料儿,你真跟了他未必能有什么好……呸!” 说到半截又觉着有些不吉利,柳嫂子忙狠狠啐了一声,改口道:“况且他那样的人,也未必能瞧得上咱们——这一没功名二没官爵三没家产的,你难道还要给她做小不成?” 五儿并未言语,可瞧那表情显然是千肯万肯。 柳嫂子见状心下一横,暗道原本还想着待价而沽,看看能不能高攀到宝二爷那边儿,如今看来只能请焦大爷早些收用了这丫头,也好断了她那些糊涂心思。 否则再这么下去,可就真要便宜那姓柳的败家子了! 打定了主意,她放缓语气哄道:“不说了、不说了,你就算有什么心思,总也要养好了身子才成,不然这病恹恹的哪个能相中?” 五儿想到过两日,柳相公说不定就要登门造访,届时若自己还在病中,岂不是错过了这天赐良机? 当下乖乖点头道:“娘,您放心,我一定好生养病。” 看她这样子,柳嫂子也愈发坚定了信念,心想着等女儿用了药汤,不妨先去焦大爷跟前儿提一提。 只是该如何开口,又不显得像是上赶着送女儿,却要好生盘算盘算才成。 ………… 返回头再说尤氏。 因身心通畅,她服侍焦顺起来之后,又回自己屋里小憩了半个时辰,直到日上三竿这才重又醒来。 慵懒起身,见银蝶脸上隐有一丝幽怨,便伸手在她脸上掐了把,笑道:“急什么!我已经跟他约好了,借着蓉哥儿娶亲的名头,这几日让他常来常往,到时肉烂在锅里,总少不了你的份儿” 银蝶这才见了笑模样,喜滋滋的问:“太太,咱们是先去瞧那几个小戏子排练,还是核对府库里能用该用的物件?” “都不是。” 尤氏一语双关的道:“这里外里忙的一团乱,我总要请个帮手才好。” 她说的这帮手,自然便是李纨。 只是珠大奶奶早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怎肯再去东府那边儿犯险。 得知尤氏的来意后,她立刻把头摇的拨浪鼓仿佛,连道:“不成、不成,我一个寡居之人怎好掺和这等喜事,嫂子还是另请高明的好!” 尤氏也早忘了这一节。 如今听她提起也觉得有些不合适。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劝道:“你只是过去帮帮忙罢了,又不是要你主持婚事,这谁还能挑你不成?如今大爷要盯着别院的进度,蓉哥儿又向来是个不顶事的,我一个人实在支应不来!” 但李纨却仍是一味的推脱。 尤氏就有些恼了,起身道:“罢罢罢,我也不同你多费唇舌,干脆直接去求二婶婶,看二婶婶发了话,你这做媳妇而的听是不听!” 见她作势欲走,李纨也有些急了。 横身拦在了尤氏跟前,又斥退了银蝶和素云,板起脸来正色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嫂子存了什么心思我一早就知道了,只是估计彼此的脸面才没拆穿,若再这么闹下去,可就顾不得许多了!” 尤氏这才知道自己露了马脚。 当下又是尴尬又是羞愧,却更怕李纨把事情捅出去,干脆破罐子破摔,将个愈发丰隆的臀儿重重往榻上一顿,叹气道:“你肯定以为我是要人拉下水,事到如今我也不否认这番心思,但我也是真心可怜你孤苦无依!” “二婶子放着你这正牌子儿媳不用,偏请了那凤辣子出面治家,素日又对你们母子两个更是不闻不问,等到宝玉娶妻生子之后,只怕就更没你们母子的立足之地了。” 说到这里,偷眼打量李纨,见她古井无波似乎并未受到触动,忙又加油添醋道:“你别不信!就说那蔷哥儿,早先还不是我们府里的嫡至正朔,只因我那大伯子死的早,竟就成了那父子两个的玩物!你就不怕兰哥儿日后……” “胡说什么!” 李纨截住她的话茬,疾言厉色的道:“我们府上素来规矩,那似你们东府乱的一锅粥似的,全没了人伦体统!” “素来规矩?” 尤氏自知没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