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坏的毛料,也就是那些卖不出去的下脚料。 但就是这些下脚料,拿到胡人那里,那也是御寒的宝贝。 凉州工坊草场皮草工坊等,每年都会给杂工织工免费发这种毛料,还能让人感恩戴德。 家里手巧一些的,改成冬日穿的衣袍,莫说什么难看不难看,舒服不舒服,不挨冻就是最大的舒服。 匈奴部帅刘豹等人,就连商队用来裹货物的毯子都不放过,愿意掏出票子买。 为什么? 实在是因为冷怕了。 早年在陇右流行的奶茶,已经渐渐在凉州流行开来。 听说这可是冯君侯亲自做出来的好东西。 富裕一些的胡人,配上茶砖熬成的热奶茶,喝上一碗,全身都是暖洋洋的。 家里若是有个小煤炉,平日里烧些煤,取暖烧开水做饭,最是方便不过。 这叫什么?这就叫神仙都不换的好日子。 换作以前在大漠时,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为什么赵三千领铁骑灭了几家凉州豪族的门,整个凉州居然波澜不惊? 还不是因为人心思定? 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反而去干把脑袋绑在裤腰上的买卖? 这不是有病么? 现在莫说是拉着胡人造反,被胡人知道了,不给你套麻袋去官府领赏就不错了。 幸福都是对比出来的,只要治下百姓生活水平不断提高,管你是夜御千女还是日御三千? 就是一日一万都随你——只要不碰我家的妻女就行。 邓芝在陇右这么些年,可是亲眼看着冯君侯如何治理的汉胡杂居之地。 就算别的不懂,难道有样学样也不懂? 倒是冯君侯,听到邓芝略有急促的语气,不禁笑了起来: “原来邓叔担心是这个,且放心就是,只要邓叔愿意给兴汉会方便,今年就绝对冻不了并州的百姓。” 得到了冯君侯的保证,邓芝这才放心下来,跟着笑道: “我也知道,兴汉会在并州,主要是想找铁矿。” 现在邓芝,怎么说也算是朝中大佬之一——主要是资历老,活得久。 而且他还有个儿子在兴汉会。 兴汉会拿关中的利益交换并州的冶铁权,可以说,这是多少带点赌的性质。 所以在他看来,寻找铁矿才是兴汉会的首要目标。 不过冯君侯此人对自已人素来豪爽,在没有找到铁矿以前,承诺不会让并州百姓挨冻。 言下之意就是不会放慢挖煤的进度。 邓芝闻言大喜之下,也拍着胸脯保证道: “铁矿之事,只要吾在并州一日,肯定会对兴汉会大开方便之门,但请贤侄放心就是。” 大汉的两位大佬正在进行着某种肮脏的权钱交易,忽然远处传来隆隆的闷雷之色。 邓芝看向雷声传来的方向,那里正是兴汉会圈地的方向。 “听下边的人说,这开春以来,就算是晴日,那边也会时时传来雷声。” 邓芝似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惊疑不定地又转头看向冯君侯: “贤侄,不会有什么事吧?” 冯君侯笑笑: “邓叔放心就是,能有什么事?就算是有事,那也是在荒山野岭之地,又不碍事。” “对了,邓芝,最好还是告诫当地百姓,没事不要往那里跑,采矿的地方嘛,总会有一些怪事。” “记得当初在南乡挖煤的时候,山里还挖出一条三丈长的长虫,有人还说是快要成蛟了呢。”“所以万一有人好奇偷偷进去,看到什么少见的东西,到时候传出谣言来,又要让百姓人心惶惶。” 看着冯君侯一副见怪不怪的笃定模样,邓芝只道是自已见识得少,对采矿这等事情不甚了解。 当下点头道: “既然贤侄如此一说,那吾就让人注意着些就是。” 兴汉会的会首都不在意,邓芝自然也不会替他操心。 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是当真有人被雷霹死了,那也不是什么大事。 因为那里除了兴汉会的人,剩下的要么是劳力,要么是官府发配过去的罪犯,还有一部分并州胡人。 “还有一事请邓叔留心,太原郡还是要注意耕种。”冯君侯手执马鞭,指着眼前大片的草场,“塞外不适宜种粮食。” “所以以后这里的粮食,还是要仰仗邓叔从太原那边运来。” 以雁门塞为界,北边的大同平原虽然能种一部分粮食,但产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