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欺负自己,长大一点才发现,这样子是没人欺负,但是也没什么朋友。” “特别读了高中,难得几个关系好点的都走了。我独来独往了三年,时间长了就害怕孤单,等到了大学,以前的暴脾气都磨没了,还养成了讨好的性格。” 霍佑晴用几句话概括了他们阔别这么多年里,自己性格转变的原因,祁商看着还在微笑的恋人,有些揪心。 任何变化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一定是经过了太多个孤单的日夜,才会被慢慢磨平棱角。 可哪怕是曾经的自己,对着那个满身是刺的霍佑晴也并不宽容,他们小时候缓和的节点,是因为自己的作弄。 当时的霍佑晴太弱小了,就像竖着背毛试图威吓对方的小猫。 往后自己不在的那些年,一定还有很多个一样不懂事的孩子,自以为正义地去对抗那个看似强悍其实无助的女孩。 “我就是在那种心境里认识刘宇的。” 她不是城里长大的孩子,又天然地继承了母亲的自卑,性格别扭,加上外貌上的瑕疵,进了大学后除了宿舍里几个朝夕相处的关系还可以,其他时候低调到几乎透明。 一直到大二,有一个男生也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自己的号码,开始给自己发短信。 这个男生就是刘宇。 换作现在的自己,她会觉得这样的行为很没有礼貌,明明在同一个系,除了一起选到的课,也不见面,就发发消息,明摆着拿人解闷,说难听点和无端骚扰没什么两样。 可对着这样一个自我都没有建立完全的霍佑晴,刘宇的短信更像是一种证明,证明自己还有被人青睐的可能。 她其实没那么喜欢刘宇,但是为了那点可以支撑虚弱内心的证明,和他聊了小半个月。 一直到那一天。 大到可以容纳百人的阶梯教室,坐得满满当当,就等着毛概老师进来上课。霍佑晴坐在靠后排,还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 课前五分钟,一个人高马大的学生走进了教室,手里拿着本毛概书,却不是来上课的学生。 “谁的书掉了啊?”那个男生嗓门很大对着教室后排喊道。 自然没人应答。 男生装模作样地翻开书本,“霍佑晴是谁。” 霍佑晴看着眼前摊开的书,惊讶地抬起头。 紧接着他看到了一个得逞的笑容出现在了男生脸上,“对!我就看见你掉的!后排那个脸上有胎记的女的,你是叫霍佑晴吧?” 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的人目光都在往自己这边看。 “我给你放讲台上了,自己过来拿。”他说完把那本书甩在了讲台上,转身就走。 明明不该去拿的,明明不是自己的。 霍佑晴一开始,也是迟迟未动。 可眼看老师要进门,一定会问起讲台上的书,又要牵扯自己。 她最后还是顶着那么多人的目光,快步地走到前面,拿了书又跑了回去。 翻开封面,里面一片空白,根本没有自己的名字,那个人是有预谋的,并且还挑衅般地明示了这种恶意。 他就是要在众目睽睽里给自己贴上一个标签,再让自己走到讲台去认领。 那个标签上写着‘霍佑晴,那个脸上有胎记的女的’。 上百人的大课,辐射了整个学院,后来她再怎么想把自己透明化,也无济于事。 她的胎记明明一直存在,但自那以后好像打破了什么禁忌,同学们私底下提起也不觉得会有心理负担。 “从那以后,刘宇再没有发来过短信,没过多久听说他和同班的女生谈恋爱了。” 霍佑晴托着腮,手肘撑在茶几上:“那个女生成了刘宇的妻子,你刚刚见过,送书的人今天被按在地上打,已知两人的太太是同寝室的好友。” 女人说完停顿了一下,对着祁商笑笑,继续道:“有奖竞猜,那么多人劝都没用,为什么我一出现,刘宇就停手了?” 因为若干年后,有人后悔了,他发现自己是被算计着做出了选择。有人在其中一个选项上贴了广而告之且带着恶意的标签,他便顺势选了别的。 多年以后,墙上的饭粒子风干变硬,扣都扣不下来,随手扔下的花骨朵,成长得娇艳欲滴,他以为那本来是可以配衬自己的。 祁商一把将女人揽进了怀里,“我不要什么奖励,只希望你没有经历这些。” “都过去了。”霍佑晴道:“我以前想不通,明明自己没有得罪那个男生,甚至都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挑这样的场合故意羞辱我。今天突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