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秦樱清了清嗓子,然后伸出双手,边比划动作边非常一本正经地唱道:“在什么样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种什么样的种子,开什么样的花……” 谢随没想到她说的唱儿歌居然是整这出,整个人先是一愣,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秦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虽然尴尬得她脚趾又开始扣鞋底,但手上动作却不停,继续唱道:“在小小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种小小的种子,开小小的花。在大大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 谢随就像被点了笑穴一样,秦樱唱了多久他就笑了多久,笑声低沉而有富有磁性,让人听了心里莫名有些痒。 秦樱忍辱负重唱了整整三首儿歌后,谢随也终于笑累了,他呼了口气,感觉现在全身上下都放松了下来。 很快,安眠药带来的困意再次来袭,将他的眼底眉梢染上浓浓的倦怠。 谢随敲了敲秦樱的膝盖,屈尊降贵地表示她可以把腿挪开了。 秦樱赶紧收回双腿,脚踩地面正坐在椅子上,弯腰捶着自己酸爽的小腿肌肉,心想,都是为了生活啊。 她捶完左腿捶右腿,突然,身旁的谢随轻轻叫了声她的名字:“秦樱。” “干嘛?”秦樱起身偏头看着他,语气说不上生气,但明显有些不高兴。 “我想靠着你睡会儿。” 因为困,谢随眼底涌现出了一层水光,将他原本就漆黑的瞳孔洗得更加黑白分明,仿佛一潭幽深的泉。 谢随的眼形是那种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笑起来时会显得他整个人痞里痞气的。但此刻,他太困了所以没有把眼睛完全睁开,原本上挑的眼尾从视觉上看起来有些下垂,很神奇地变成了无辜可怜的狗狗眼。 秦樱心中的烦躁在看到谢随这个眼神后瞬间消失殆尽,她不太乐意地撅了撅嘴,但最终还是没有拒绝。 秦樱手撑着凳子往后挪了挪,肩膀贴着谢随的肩膀,她努力压下心中的别扭,尽量让语气显得大大方方:“靠吧。” 谢随扫一眼他俩高度相差能有一指节长的肩膀,虽然很困但也没忍住勾起嘴角,嘲讽问:“你这样是想让我脖子肌肉拉伤吗?” 还没等秦樱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谢随就伸手把她的熊耳朵帽子给扣了上去,将她的脑袋摁在他的肩头上,头一歪,闭眼开始休息。 秦樱听到耳边传来轻浅平稳的呼吸声,心里怀疑穿这么少谢随真能睡得着吗? 余光里,她看到谢随握紧成拳的右手,纤长白皙的手指关节处泛着红,是被冻出来的。 秦樱抿唇眨了下眼,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自己温热的手,将他的拳头包住,手心瞬间感到一片冰凉。 这下秦樱是真信了谢随说他抗冻这句话了,如果换作是自己的话,这个温度绝对会冷到发抖。 不比不知道,谢随的手比她的要大很多,居然没办法完全包住,秦樱于是慢慢将手指分开,想要扩大一点覆盖面积。 结果她的小动作才刚刚开始,底下的大手就突然反客为主,张开和她十指紧握。 秦樱呼吸一窒,就听到耳边传来谢随莫名亲密、又带着点子不耐烦小情绪的声音: “想握就直接握,摸来摸去的干什么?” 秦樱鼓起腮帮子:“……” 你困你有理,不跟你计较。 接下来的四十分钟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当听到“住户可以自行回家”的喇叭声后,秦樱捏了捏谢随的右手,说:“谢随你醒醒,我们可以回去。” 沉甸甸的重量从她脑袋上移开,谢随“嗯”了下,声音闷闷的,带着明显的鼻音。 秦樱当即问:“你感冒啦?” “可能是。”谢随从长条椅上站了起来,觉得困意就像打湿的棉花一样占据着他的大脑,并且,还有点晕。 大概是真的感冒了。 他没有松开秦樱的手,站起来后下意识向前迈了一步。 秦樱眉毛一跳,赶紧拦住他:“你往花圃走干吗?想把自己埋了啊?!” 话刚一出口,秦樱就立刻察觉到一丝微妙的不对:怎么感觉……这话应该是从谢随口里说出来的呢? !!! 难道自己已经被他的毒舌病毒给感染了?! 此刻谢随已经困到近乎失智的状态,他费劲地把眼皮撑开一条缝隙,看到面前确实是花圃,干脆摆烂对秦樱说:“我不看路,你带我走。” “行。” 秦樱知道谢随现在很难受,所以有求必应。她向左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