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东厂的性质,注定督主必须是武林高手,你觉得红叶斋缺武林高手吗?而你,是吗?换句话说,红叶斋已经没法赏你什么了,你再继续下去,反而是画蛇添足,必然会引起红叶斋猜忌。” 大意就是,红叶斋那边会想:你地位这么高了还这么拼,图啥?你图谋有点大啊。 洪公公皱着眉,他姓洪,但却是与方家情非泛泛,方家老夫人,本为洪家女,于他有活命之恩,也是她改换了他的门庭。所以即使从小入宫侍候皇子,到这个皇子登基为帝,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人,他也从未想过背叛小主人,背叛红叶斋。 可是江玉燕杀人诛心,其实她知道的真相根本不全,甚至说她只是窥见了冰山一角。但她言语里对人心的揣摩,冰冷现实,又合理得让人心发冷。 “娘娘……我该怎么办?”洪公公低下了高贵的头颅,甚至有些惊惶地问江玉燕。 不怪他受挑拨,到了今日,真了解方景行的下属都知道他疑心病重,洪公公未曾想背叛,但架不住他怕方景行怀疑他背叛。 而江玉燕利用的就是上位者的多疑和人与人之间天然的不信任。 猎物粘上了蛛网,她低眉勾唇,意料之中,除了星月,她还没有拿不下的人。 江玉燕含笑看洪公公走远后眼神瞬间便冷下来。 她每日都要上钟一样斜倚在御花园湖中的美人靠上,等皇帝处理完奏章一来就看见她。 这个时候她还会让宫女走远一些,营造出她柔弱可怜形单影只在这宫中除了皇帝无人可依的假象。 她轻抖了一下手中饵料,低头斜眼向宫外的方向,却始终没有抬头看过去。 ****** “少宫主,到了。” 星月无力地靠在马车里咳了咳,表示自己知道了。 铁心兰坐在朱小清旁边,担忧地对车里的星月说:“你现在身体这样糟糕,对上刘喜恐怕没有胜算,你……”快回移花宫吧。 朱小清看着铁心兰慢慢变小的声音,也明白她欲言又止的是什么。 她本来应该送铁心兰去□□的,但是少宫主的身体突然垮了,她照顾她的时候铁心兰已经醒了过来。 “怎么是你们?” 朱小清对铁心兰完全是路人态度,无喜自也无厌,是以能够很客观地告知她,“那个姓方的不可信,少宫主让我送你去□□。” 铁心兰闻言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意外的样子,反而是问朱小清:“她这是,怎么了?” 星月的毒并没有被克制,一是她没有完全炼化所吸的内力,二则是一次次毒发把陈年旧伤都带了出来,身子一下子就垮了。 朱小清本想把她送回移花宫,可星月坚持要去京城蹲刘喜。朱小清当然放不下心,铁心兰不知抱着怎样心思,也一路跟着星月和朱小清来到了京畿。 这一路上星月的伤不仅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 朱小清默默看着在河边打水的铁心兰,不禁想星月的身体越来越差或许是和她的寸步不离有关系的,毕竟中的是那样的毒。 星月掀开车窗帘,她的身体如朱小清所见,不好显在了脸上,唇色苍白,眉眼中尽是强撑的疲态。她伏在窗框上,目光意味不明地看着铁心兰的身影。 “少宫主……” 星月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将目光放回了铁心兰身上。 朱小清站在车窗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心中闪过不忍,可攥了攥拳又坚定地开口:“其实,推宫过毒未必就不好,少宫主你能做的事比她多多了。” 在她看来,牺牲铁心兰换星月,一点儿都不亏。 红叶斋的卧底是被洗脑最严重的一类工具人,生而为了钱和消息,为了“红叶”奔命,朱小清在这种氛围里虽然清醒,但养成的思维是绝对利己的。 星月一点儿不意外她说出这种话,也并不生气。 只是道:“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你早该走了。” 朱小清疑惑地转头看向她。 星月:“那个时候,我很意外你站在我面前。” 如果从前有人跟说,有一天她会为了谁可以不顾生命,她一定在心里嗤笑。 但如今,她真的这么选择了,也许这对她来说并不妙,毕竟常年两面三刀的她并不懂得交付后背后该如何生存。 可是朱小清禁不住为了星月心中动容,移开了眼。 “当初千不移和他师叔擅闯移花宫,他师叔未曾防备他,被他推到了大师父掌下。就连大师父,有时也会利用我二师父对她的信任偷袭她。” 星月表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