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
“继春红!”商愿用力把门推开,呵斥一声,吓得继春红一抖,脸上呈现出让人不忍目睹的惊恐。因为年纪,她的脸无力地向下耷拉,可是眉头、眼角、法令纹却僵硬而不服气地往上挑。
商愿冲到她鼻子跟前:“你是蠢还是坏?你吃过的苦,别人也一定要吃?你给她爸买房子,”商愿说到“她”时指着继琳:“写她名字了?!你就非得逼她也要给她弟弟买房?哪条法律规定了姐姐必须给弟弟买房?!”
商愿从没这样一泻千里地骂过人:“你还非要她抢常钦!这么见不得我好,你自己上啊!”
继春红咬着牙,气得鼻孔不断张大又缩小,等听到“你自己上”几个字时,脸色更是难看得能拧出水来。
继琳站在一旁,哭也忘记了。张着嘴,挂着眼泪,愣愣地看着商愿。
半晌,继春红的表情突然扭曲,接着脸一垮。
谁都没想到,她居然哭了。
眼睛里爬满血丝,豆大的眼泪从纹了黑色眼线的眼眶直直往下掉。
她立刻低下头,揉着眼睛从商愿身边跑开。
继琳回过神来,闭上嘴巴。脸上突然浮现出焦急担忧的神情,期期艾艾的:“完了……完了……”
商愿瞟她一眼:“骂哭她的又不是你!”
继琳看上去有些六神无主:“你不知道我姑妈的脾气,她不敢得罪你……”
商愿冷嗤一声:“就敢背地里搞我。”
继琳脸上一白,却也知道这是不可反驳的事实,只好说:“我得去看看她……”
“等等!”商愿叫住她:“我觉得你是对的。”
“啊?”继琳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商愿解释:“不去破坏别人。”
继琳被突如其来的愧疚击中,她嗫嚅着嘴唇,低声说:“也不是。”
“什么?”
“就那晚你从江城回来,我跟你说我要留下来打疫苗,其实我看到了你手机里常钦发的消息。”
一些细节吉光片羽般从记忆里涌出来。
“所以我手机是你关掉的?”
继琳点点头:“我还去了你们要约会的餐厅。”
商愿的呼吸突然加重,继琳赶紧解释:“但是他没理我,”像是为了强调这个事实,她一边说一边摆手:“我都暗示跟他一起吃饭了,他也不接我的茬。”
商愿双手抱在胸前,仍是不高兴的样子。
继琳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他应该发现我是故意的,所以后来……”她心虚地戳了戳手机:“发朋友圈秀恩爱给我看。”
商愿突然朝继琳的方向挪了挪脚,浅色瞳仁里都是好奇:“秀什么恩爱?我怎么不知道?”
“他不是发朋友圈官宣了?”
“什么时候?”
继琳认真地分析了下商愿的表情——不像是装的。她觉得奇怪起来:“昨晚他不是来给你送外卖?”
“是啊,然后呢?”
继琳撇撇嘴:“然后发了你们的合照在朋友圈啊,送个外卖还大张旗鼓的。”
原来突然要拍合照是为了这个。但是,同时商愿又很确定她并没看到常钦的这条朋友圈。
特意屏蔽她这个当事人而昭告天下?
商愿不满意地扁扁嘴,心里却莫名其妙地生出窃喜。
“商愿……”
“嗯?”
“我不会再缠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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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病房,商愿一推门就看见继春红坐在病床边,一边抹眼泪一边抽泣。
商承业不耐烦地说了句“她是小孩……”
门响时,两个人停止说话,同时转过头来。继春红一见她,回身拿了包立刻往外走。
商承业没挽留,也没说话。
商愿以为她爸又要说她,打起全副精神准备据理力争。不料商承业什么都没提,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在屋子里尴尬地坐了会儿,才开始和她爸讨论转院方案。
不料商承业一扭头,吐出两个字:“不去。”
“为什么?!”
“我要死在家里。”
满屋子里送来的探病的花束像突然爆发出浓烈的气味,熏得商愿透不过气。她走到落地窗边,想打开,一拉拉不动才想起医院的窗户都是锁死的。
她转过身,让声音听上去尽量平静:“那边有最新的药,也会专门为你成立专家组。而且……”她的声音变得冷硬起来,露出和商承业决心做一件事时一模一样的表情——下巴微微抬高,目光不偏不倚地射过来,满脸写着无所畏惧:“你现在只能听我的。”
商承业有一瞬间的恍惚,像是回到十多年前,公司转型时,家用电器的利润越来越薄,利率只有5%。他决定做半导体,公司大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