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骤变,一大步迈上前,捂住小妹的嘴。
小妹却感到唇上湿热,血腥气冲鼻而入。
原来苏离握拳甚紧,指陷入肉,竟掐出血来。
小妹鼻头一酸,把双手覆在哥哥手背上。
随着抬手的动作,衣袖下滑,露出小臂上薄云叠片的瘀痕。
苏离早经由贾氏透露,得知此事。
因而拒不见面。
这时亲眼看见,顿时目中鲜红。
刻意绷出平淡的神情,也随之扭曲。
终至忍不住,一把将妹妹抱进怀里。
“是为兄对不住你。”
小妹把脸抵哥哥胸前,环臂在后,十指紧紧抠住他的背衫。
满心委屈,似乎一时间全都宣泄而出。
她却还要憋住喉头,不敢痛哭出声,只反复吟道:
“哥,我疼啊,真的太疼了,哪里都疼,你救救我,救救我,好不好?”
“对不住……对不住……”
苏先生这一趟探视,虽解不了长远的困局。
也算好好抚慰了小妹一番。
小妹虽然在人前懂得学乖。
但她自小受哥哥耳濡目染,骨子里其实不屑得很。
殷王与她耳鬓厮磨,怎么会没有体会?
只是明面上纵容罢了。
既要享用她的特立独行,又不能让她的硬骨头扎到。
这中间的把握,自然需要管用的人去引导。
小妹听从哥哥指示,终于肯屈身向兰夫人请安。
免去老夫老妻之间的矛盾,又保住双方的面子。
这正是殷王想要的。
自此,苏先生依旧隔月探视,循循教导。
小妹得到亲人关怀,一扫怨气,心怀宽畅。
自然把更多心思放在大王身上。
再加上韩姬传授帐中经验。
慢慢也摸索出一些乐趣。
一旦水/乳/交/融,凡事都顺了。
殷王自不必再以强取消泄,反而怜惜之心更甚于前。
风平浪静的日子,说久不久。
时值霜降,草木黄落。
周边小国献来冬礼。
其中有一件狐裘大衣。
洁如白雪,暖如春云。
殷王得之,爱不释手。
下朝后,亲手捧着狐裘,赶去凤翔台献宝。
谁知苏小妹闻到皮毛气味,突然胸闷犯呕。
竟而晕了过去。
殷王连忙抱入帐内,传医诊视。
竟诊出喜脉来,已经有两个月了。
殷王老来得子,喜不自禁。
当时就在床头下了口谕,提封小妹为左夫人。
苏家贾家各有恩赏。
连齐家也跟着沾光。
苏小妹孕后反应严重。
肚腹疼痛,腰腿酸胀。
白天不利索,夜里不安稳。
她就把所有的难受,全怪罪到殷王头上。
又变得不大服帖了。
殷王以她孕体为重。
见她不乐意,也就不常去打扰。
只把那些进贡来的美人小奴,拢到身边作乐。
时久嫌腻,频遣吉官往奴场择美。
事情传到苏离耳朵里,却非他乐见。
但因那些杂货都是奴身,无门无户,不成威胁。
尚不值得费心,也就没多搭理。
这一天,田夏如常在书房消磨。
锦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小姐,宫里又来人了。”
田夏正要起身,小葛已经赶去开了门。
锦儿对小葛微一颔首,踏进门内。
田夏见锦儿脸颊鼻头泛红,知道是受了冻的,蹙眉道:
“说多少次了,直接进来,还有外面那些事,也不是每件都要你亲自去做。”
锦儿撇嘴一笑,却是刻意敛住了笑意,眼睛里却晶亮晶亮的。
“我这人笨,学得慢,非要多做才能熟,不仅要熟,还想做得更好呢。”
田夏既觉欣慰,又有些不是滋味,只能说道:
“你喜欢的,就是最好,说起来,那吉大管事对咱这儿都熟门熟路了。”
锦儿小声道:“这次来的,不是凤翔台的吉管事,是咱们在奴场遇到的吉官。”
田夏眼皮子一跳,随即道:
“就说我病了,不宜见客!”
锦儿听命要去,还没出门,又被喊住。
“等等,说我要做些准备,安排茶食招待,你去告诉老爷子,叫他赶紧遣人去苏府通报。”
锦儿觉得事情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