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如今灵力尽失,怕是要叨扰姑娘一段时日,不知姑娘可愿收容?”竹屋布置完了,润玉想到现状,不禁拱手询问道。
另一方面,作为天帝,他对六界出了这样一位古怪的姑娘心存犹疑,特别是方才变化出一座竹屋并诸般摆设,可这云裳好似全无灵力消耗过多之象,究竟是灵力十分高强,还是来历有异,他合该弄个明白才是。
是的,他虽灵力尽失,但眼力仍在,看得出这姑娘一身清正之气,应是仙人之身。
“好说好说!”云裳欣然答应,拉着他就朝她要住的那间屋子走去。
“云裳姑娘且慢,润玉……润玉不能与姑娘同寝一室。”润玉看她这样,连忙制止道,说话间眉目低垂,通体流露出难抑的悲伤,又想起了已经陨落的锦觅。
“为什么呀?”
“这……男女授受不亲,润玉非无礼之徒,不可坏了姑娘清誉。”
云裳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哦,不和我住一起,你要住哪里啊?”
“润玉可借住在适才云裳姑娘布置的客房,如此便不违礼数了。”
“好吧,你想住那便住吧。”云裳拉着他走向那间客房,里面除了床榻就只有一副竹制矮桌、矮凳,她转头问道,“还有什么缺的吗?”
“桌上空旷,合该有套茶具才是。”
“茶具?”云裳想了想,朝桌上一挥手,就多了一副竹制的茶壶茶杯,并一个茶盘。
如此,润玉就留在了这里,一边试探一边观察云裳,虽常常想起锦觅,以及过往的那些纷争,但因着天帝职责,他还是拿出了对待政事的认真,探究着云裳的一切。
是夜,润玉盘膝坐在榻上,想要看看灵力尽失是怎么回事,哪知一探查才发现,他的灵力并未消失,而是与穷奇之力各自据守于体内一处,不再彼此冲突相撞,可他亦无法调用分毫,且他对此根本束手无策。
睁开眼的润玉露出苦笑,看来他真的要当个凡人了,也不知何时能恢复。早在吞噬穷奇之力时,他已有所准备,只是没想到会是这般结果。
一夜无眠,第二日清晨,润玉梳洗后,穿着卸下盔甲的白衣推门而出,径直走向那间书房,想看看这位云裳姑娘变出的书籍,都是些什么内容。
他坐在书案后,随手从就近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素白修长的手指翻开了书页,紧接着他就愣住了,因为这书……空白一片,根本没有一个字。
润玉迅速翻了整本书,发现这书果真全是空白,他起身走向书架,依次翻了好多本,可这些书通通都是空白。
“怎会?”润玉手中的书本跌落于地,怔然低喃。
“润玉,你在这里啊!”书房窗外露出个纯真的笑颜,正是云裳。
她几步走到门口,进了书房到他身边,弯腰捡起地上的书翻了两下:“这就是书籍?也没什么意思嘛!”
润玉看着身边一脸兴趣缺缺的女子,不知该说些什么,说她只知道书籍的模样,却不解书籍之意?可若非他提及,她甚至都不知书籍二字,又怎能要求她知道书籍到底指的是什么?
“云裳姑娘可会写字?”润玉心念一转,又想到了另一个试探之法。
“写字?”云裳疑惑地看向她。
润玉走向书案,一指书案道:“写字还需文房四宝,云裳姑娘可知文房四宝是何物?”
“是什么啊?”
“文房四宝即是笔墨纸砚,乃是行文书写必备之物。”
“哦,可是这般?”云裳于书案上方挥手,案上便多了套文房四宝,连带着笔架、笔洗、镇纸都有。
润玉磨墨,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下了“云裳”二字:“云裳姑娘请看,这就是姑娘的名讳了。”
“这就是‘云裳’啊!”云裳欣喜地看着纸上二字,伸手另取了支笔,蘸墨在旁照着写下了同样两个字。
润玉眸色变深,他发现这姑娘提笔运笔,乃至写出的字,均非初学可为,甚至字体可自成一家。
“唔~!”云裳写完最后一笔,手中的毛笔骤然跌落砸出个墨点,她捂着头痛呼一声,拧紧了眉头。
“云裳姑娘,云裳姑娘?”润玉一惊,在她捂着头摇摇欲坠之时下意识扶住了她,眼中露出不自知的担忧之色。
“我……我是谁?”云裳捂着头半晌,再睁开眼时满目迷茫,根本忘了旁边还有一人,只努力苦思冥想,脑海中有各种片段飞快闪现又倏然消失。
润玉见她似在回忆,便默然退开一步,免得打断了她。
“我是……是谢家女,陈留谢氏,名士之后。”云裳迷茫的眼神渐渐清明,周身的气息也随着眼神变化骤然不同。
润玉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顷刻间,从一位仙气清正的仙子,变成了一个毫无灵力的凡人,若非亲眼所见,实难相信,世间竟有人可以瞬息转换若此。
“润玉公子,失礼了。”云裳起身屈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