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霜觉挺喝的。 燕安谨愣了一瞬,“道长,这酒不是这么喝的。” 经这么一提醒,江采霜也终于想起来,出嫁之前娘亲的叮嘱。 婚事的诸多繁琐流程,有……洞房花烛夜。 江采霜脸上霎时腾起红云,眸中也浸上了羞怯慌乱的水光,“我我忘了。” “无妨。”燕安谨新倒酒。 递酒给她的时候,燕安谨挑眉,低声问:“需要在下教道长怎么喝么?” “不用。”江采霜脸颊更烫,僵硬地一点点举杯往前。 燕安谨坐在她旁,倾过去,与她交臂。 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江采霜面露决然,一咬牙,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为了降妖除魔,天下太平,干了! “这酒算烈吗?”燕安谨放下空酒杯,疑惑问道。 江采霜狐疑看,“并不烈啊。” 只有酒的醇香,却没有灼心的感觉,反倒很温滑适口。 “那道长方才……怎么是那样决绝的神情?” 江采霜被说微窘,又不想承认自举杯的那一刻心绪乱了,便嘴硬道:“因为我刚才在想,往后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早晚……” “早晚什么?”燕安谨饶有兴致。 江采霜瞪,“早晚收了。” 她伸手往下一捞,便捞到了某只狐妖不安分的尾巴。 竟敢偷偷骚扰她,企图扰乱她的心神。 燕安谨桃花眼微弯,笑像个妖孽,慢条斯理开口:“那在下沐浴静候。” 这都什么跟什么! 江采霜气急,“,坐!” 从方才起,燕安谨就慵懒地支着脑袋看她,上似没有骨头似的,一副引人堕落,诱人沉沦的妖精作派。 燕安谨眉眼间露出疲倦之色,无辜道:“夜色深了,在下想上床歇息。” “那去睡就是。” 跟她汇报什么。 燕安谨竟真的当着她的面,大大方方地解下腰带,搭在屏风上。 江采霜想斥有伤风化,却又想起们今是夫妻,即便坦诚相待也是应该。 那边,燕安谨已经脱了外衣,信步从她旁过。 自觉地睡在床里侧,仿佛给她留了个位置。 燕安谨倦懒低磁的嗓音从床帐中传来,语调慢悠悠的,平添暧昧,“道长不困么?” 江采霜哼一声别过脸,她才不会跟妖族同塌而眠。 今夜、今夜她就在桌子前守一晚上。 婚事忙了一天,江采霜也的确困了,不一会儿就觉眼皮发沉,脑袋一点一点的。 趴在桌上睡觉自然不舒服,时而觉脖子僵硬,时而又觉腰酸背痛。 江采霜困顿之下,只慢吞吞地挪着步子,来到床前。 她试探地朝床帷里喊:“世子?” 没有传来回应,想必是睡着了。 江采霜轻手轻脚地蹬掉鞋袜,钻进了床帐。 洞房夜龙凤烛会燃一夜,此刻隔着一层薄透的床帏,烛光被映成绯色,影影绰绰,摇摇晃晃。 江采霜没敢乱看,直接掀开外面的被子钻了进去,将自整个人完全裹了进去。 是床上躺着舒服。 她闭上眼,呼吸很快变均匀绵长。 睡到一半,江采霜迷迷糊糊觉气闷,往被子上面钻了钻,但鼻尖仍被盖着。 她不自觉皱起眉,脸颊酡红。 这时,有人将她的被子往下拽了拽,露出鼻尖。气息终于通畅,她眉头松开,恬静安眠。 第二日醒来,江采霜第一件事便是去看边的燕安谨。 见安安静静睡着,她放下心,悄悄掀被下床。 晨间,燕安谨让小虎子带江采霜在府中各处逛了逛,熟悉王府的一草一木。 “这里是主子的书房,寻常人不靠近。” “哦。” “不过主子吩咐过了,夫人您可以在府上任何地方自由行。” 江采霜问:“那出府呢?” “无需报备,随进随出。” 这下江采霜心中畅快多了,总算没有白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