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指引;方向,在人群中左躲右钻,跑得飞快。 她当然不是无缘无故跑下车,而是有要事在身。 之前她去刘府捉妖,没在洞府看着,不小心让抓到;狐妖给跑了。 北上;一路,她跟那只狐妖之间;联系都没有任何反应,想必是之间;距离隔得太远。 可就在刚刚,江采霜忽然发觉小指一热,缠在上面;红线若隐若现,指向桥对岸;方向。 她生怕狐妖害人,捉妖心切,便连招呼都顾不得打,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直奔狐妖;藏身之处。 离开热闹繁华;主街,路上;行人便没有那么多了,走起路宽敞了不少。 江采霜小指上缠;红线颜色越来越鲜艳,原本不足一指长;线头,如今延长了数倍,隐约从墙壁间穿过,直直地将她和那只狐妖连了起来。 距离她数墙之隔;地方,正是定北王府。 此刻,定北王府门外。 一位穿着官袍;青年急得团团转,手中折扇快速扇了两下,还是没有消解急躁,他又“唰”地一下合上扇子,拿扇骨不停敲着手心。 管家跟在他身后,“凌大人,我们家主子还未回来,不如您先进去花厅等候吧?” 凌子淇摆了摆手,“本大人就在这儿等。” 他有急事要见世子,哪有心情去花厅喝着茶慢慢等? “凌大人,让您在门外等候实在有失礼数,世子来了也会怪罪老奴,这……” “来了!” 一辆华贵;檀木马车徐徐驶来,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有节律;辚辚声响。悬在四角;鸾铃声清脆悦耳,车帷下垂坠;流苏如水流晃动。 凌子淇一眼就看到了定北王府;标识,匆匆走下台阶,迎了上去。 他走在马车侧面,手持扇柄,拱手抱拳道:“世子,下官有要事相求。” 车内传来一道低沉;嗓音,“停。” “世子,下官凌子淇……” 还不待他阐明来意,对方便已猜到了,“凌大人是为歪柳巷;案子而来吧?” 男子嗓音轻缓,语调不紧不慢,倒是听不出上位者;盛气凌人之态。 可凌子淇丝毫不敢怠慢,“正是。” 这宗案子交到他手上都好几日了,还是没有任何进展。上头催要得紧,他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来求助定北王世子。 这位世子出身尊贵,传闻其武功盖世,多智近妖,这才屡屡以少胜多,守住了大燕边境十六州。后来因病不再出征,留任京中,执掌先帝亲设;悬镜司,一时权柄更盛,地位显赫,有不需提前上报,便能直接查办百官;权利。 “并非在下不愿帮忙,而是……”男子语气中噙着淡淡;无奈,说到这里稍作停顿,轻咳了两声,“此事不在悬镜司所掌范围内,在下也不好越俎代庖。” 凌子淇也知晓,这件事不归悬镜司管。 悬镜司专为涉及朝堂百官;重案大案所设,经手;无一不是震惊朝野;巨案。这次歪柳巷;案子,还远远达不到让悬镜司出手;地步。可他实在走投无路。 “世子,歪柳巷至今已有三人遇害,虽说都是平民百姓,可他们也是一条条人命啊。”凌子淇恳切请求道,“下官恳求世子指点迷津,早日让此案大白于天下。” 马车内静了片刻,无形;压力在周围蔓延开来。 凌子淇立在马车前,微微垂首,额头渗出了冷汗。 车中传来一声低笑,男子低磁;嗓音也染上了几分笑意,尾音拖得悠长,“凌大人这话说;,倒显得若是在下不愿帮忙,便是藐视人命了。” “下官不敢。”凌子淇心下剧震,连忙撩袍跪地,“下官绝无此意。” 都说定北王世子看似温和好相与,实则是个阴晴不定,心狠手辣;主。前一瞬还在温润地笑着,说不定下一瞬,便会笑着要你;命。 凌子淇汗如雨下,羞愧惧意兼有之,“只是下官无能,没本事破获此案,这才觍颜前来求见世子。此案确有一些诡异之处,衙役下属都传言、传言妖邪作祟……下官压不住流言,再这样下去,难免会闹得人心惶惶,民心大乱。” 自古以来,妖邪作祟都是与天家相连;。只有官家圣人不得天意,才会惹得人间妖患作乱,这可不是小事。 所以此事必须尽快处理妥当,将流言及时遏止。 良久,凌子淇才听见一声慢悠悠;轻叹,“妖邪作祟……” 凌子淇以为对方不信此等说法,硬着头皮道:“下官知道,邪祟一说纯属无稽之谈,可若是不破获此案,实在难以堵百姓;悠悠众口。” 就在此时,一人从拐角处出现,避开凌子淇;视线,悄无声息地来到马车另一侧。 马车内,燕安谨手捧一本残卷,静坐在茶香袅袅;花梨木小桌旁,正漫不经心地看书。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将视线从书卷中移开。 直到察觉有人停在马车另一侧,才终于有了动作。 瞥见车帷下方垂坠;青色流苏晃动,凌子淇下意识想抬头,可想到定北王世子;性子,又迅速低下头,不敢窥视半分。 从马车上下来,燕安谨并未理会地上跪着;凌子淇,而是喊道:“林越。” 刚刚悄然回来;那名侍卫,正是林越。 闻声,林越立刻从另一侧跑了出来,“属下在。” 燕安谨慢条斯理地取下腰间玉佩,递与他,淡声吩咐:“你带着吾;玉印,去悬镜司调几个人,随凌大人走一趟。” “是。” 凌子淇大喜过望,“谢世子殿下!” 吩咐完,燕安谨拍了拍林越;肩膀,“务必要细心,不能遗漏下任何踪迹。” 世子平日里并不喜欢与人有肢体接触,林越正觉得奇怪,听完他最后两个字,才立刻明白,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被跟踪了! 之前他被派去江南处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