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卷轴与令牌,只觉得万分沉重。
他出任宗主的第一条命令,便是撤回了对李熠清的绝杀令,并撤回了所有监视她的人员。从此之后,两人当真要划清界线了。
而他躺在床上,大脑的思绪却从未停止运转过,辗转反侧,只觉得,周围的声响越加清晰明了,虫鸣鸟叫声,风儿掠过树叶的簌簌声响,钟摆的咔哒声,还有窗外不知什么利器摩擦地面的声响……
擦啦擦啦……刺耳的声响更是使他的心请愈加烦躁。
大晚上的不睡觉,找死?南浔有些气急败坏地坐了起来。
打开门,竟发现天空已经破晓,原来又熬到了白天。再去看那声音的来源,风尘正拿着一把早已被撸秃的扫帚,在地上摩擦。
“宗主,早呀!”笑嘻嘻地献殷情。
“你干什么?”
“为了让宗主醒来有个好心情,所以贴心地在打扫呀!”举着手中的扫把,露出请求夸奖的眼神。
南浔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回了屋子,独留风尘一人被倒挂在树上,摇呀摇。
为了摆脱脑海中的李熠清,南浔沉迷练功,但是总觉得心气不畅,不能顺利。因此脾气也更加乖张易怒,服侍之人,自是遭了殃。
门口,几个小婢手捧着点心饭菜,互相推让着,都不想进去。见风尘过来,便如遇救星般地一窝蜂地拥了上去。
“怎么了?”
“小公子可是来见宗主的?”
“嗯,给宗主找了些好玩的,不过宗主今日心情如何?”
“那这些可否一起送进去?”往日里她们这个主人也就漠然些,而这次回来,确是更添了阴郁冷肃之气,一个眼神便能杀人之无形。
可是南浔已经两日没有出来,若再不送些吃食进去,恐要受罚。但是没有吩咐贸然进去,更是等于找死。
“那我改日再来。”几个小婢无事献殷情,风尘便知此地不宜久留,便要开溜。
“宗主一定十分想念风尘宫主,您就进去吧。”风尘感觉事情不妙,转身要走,几个小婢施展软磨硬泡的功夫,拉住风尘,簇拥着将他‘送’进了屋内。
“宗主……”风尘蹑手蹑脚地进去,探头去探查‘敌情’。却见南浔盘坐在床上,眉头紧蹙,满头大汗,十分难过的样子。
再看一侧摆放着的终章:绯色,便知他在修习心法,不敢上前打扰,只好在一旁护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南浔的神情却愈加狰狞痛苦,风尘在一旁看的干着急,却无能为力。正想着是否去寻一下先生之时,南浔终于睁开了眼睛。
“宗主,你怎么样?”
南浔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湿,自从开始修习这终章之后,他的心绪便开始被一种未知的力量冲击,随着修习的深入,这股力量便愈加强烈,他试图去强行突破这股力量,却险些走火入魔。
风尘忙去给他拭汗,被南浔推开。
“宗主,您太着急了。”风尘仍是担忧,自从南浔回来之后,便将自己关了起来,这样不眠不休,急功近利地修炼,难免会出现错乱。
“我不是吩咐不让任何人进来吗,你怎么在这里?”南浔稳下心神才抬眼看风尘,冷傲道。
风尘瞬间毛骨悚然,忙笑嘻嘻解释道:“宗主这几日都未怎么进食,属下担心殿下的身体。”
“就不担心我走火入魔?”
“宗主怎能如此怀疑风尘对您的一片赤子之心呢?”说着话,风尘便泪眼婆娑起来,看着十分可怜。“属下一心为了宗主,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每日里……”
絮絮叨叨中,南浔彻底黑了脸。
阳光明媚,温暖了万物,枝叶被强烈的光线区分出了明暗两块,清风轻抚而过,风尘倒挂在树上,摇呀摇。
天晴气朗,暖风和煦,本应是大好时光,但南浔的阴郁心情却未随着而开朗,他拍了拍手中的灰尘,又回了屋子。
独留风尘一人倒吊在树上‘黯然伤神’。
南浔又拿起了竹卷,对于这股阻碍地力量他并未产生忧虑,这反而给他找到了寄托,只有这样,他才能暂时摆脱要回去找李熠清的强烈念头。
但是伴随随着时间的推进,他的思念却愈加强烈。
入夜,心中纵然思绪万千,各种各样的事情围绕在脑中,而一个人的身影却仍是不断出现。在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不知多少次以后,还是毫无睡意。此时,天已微微亮起,光亮从窗户透了过来,使心中更加烦躁。刚刚培养起的睡意全无,他起身披上外套,向外走,看到月光皎洁,太阳从西边已经要生起,太阳月亮同时在空中出现。
她,现在在做什么?离别之时,李熠清那悲戚的模样就像一把刀子,总是在不停地穿刺着他的心。
他又拿起了卷轴,疼痛能够抵消思念。
再次面对那股对抗的力量,这一次他没有退缩,不论是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