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惠秋脸上不可名状的笑容,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到底看着我傻笑什么呢?”
余惠秋小声问道:“你俩成了?”
“莫名其妙,我和谁俩成了,我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肖毅啊,他刚让我把你叫出去,不是要和你表白?。”
林书萍怒,“简直是胡说八道。,这个怂货明明喜欢你,还让我撮合你俩。”
不远处心虚的肖毅像是感受到了林书萍满腔的怒火,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躲避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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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学校宿舍住的最后一晚,同一个寝室朝夕相处三年,此时大家都默契得睡意全无。
对床一人先是开腔:“你们都想报什么学校啊?”几人都纷纷说出了自己的预期学校和专业。
轮到林书萍,她说:“我想报锦川外国语学院。”
余惠秋心里咯噔一下。
“你呢?”林书萍探出头询问躺在下铺的余惠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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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考锦川大学新闻系。”这是余惠秋的母校。
宿舍夜话都说到后半夜了,余惠秋没再参与,不知何时,林书萍挤到下铺,“你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余惠秋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以后。”
“以后?”林书萍翻了个身,两人平躺在小小的床板上,“唉,我算是明白了,班长是真的没希望了,不管是现在的他还是未来的他都被你残忍地拒绝了。”
突然,余惠秋若有所思地开口问道:“书萍,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志愿。”
“为什么要换,你也知道我最喜欢的科目就是英语了,我觉得锦川外国语学院挺好的,蛮适合我的。”
对啊,为什么非要让林书萍考虑换学校,她的悲剧人生又不是学校导致的,既然对她未来所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那么余惠秋应该为她做的有很多,绝非仅限于让她放弃自己喜欢的志愿。
“也是,这个志愿确实很适合你。我就是听说锦川外国语学院的学生替人从国外带了好几次货,结果被抓了,因为带的是毒品。”
“啊,还有这种事?”
“而且,那个学生被抓到时还包庇背后指使他的人,导致罪魁祸首逃到国外,自己被判死刑了。”
“那人也太蠢了吧,不过你从哪里听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余惠秋神秘兮兮地说:“是别人偷偷告诉我的,这种事件一般都不会公开的,你当然不知道。”
林书萍对这个道听途说的故事满是怀疑:“我看是你编的吧,还有这么蠢的人,哈哈哈。”
“半真半假吧,反正你记住不要帮任何人送任何未知物品就行了。”
余惠秋知道林书萍会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但当下只要让她明白这种行为会涉嫌违法就够了。至于之后在她身上将发生的,余惠秋早已做好了更细致的盘算,她有十足的把握将林书萍悲剧重现的可能性扼杀在摇篮。
九十年代高考结束后,填报志愿是在出分前,所以一个星期后毕业生又将重返校园统一填报志愿,但余惠秋打算先回趟家,于是暂别林书萍后她坐上了回乡的公车。
余惠秋仍然清楚记得从县一中回到柳桥村要转三趟车,先是在学校门口坐公车到大巴站,再是乘大巴到平岭镇,最后再坐摩托车回村,这几乎需要耗费一整天的时间,所以她一个学期只回一趟家。
坐了一下午大巴终于到了镇上,也许是多年未回乡了,余惠秋只能用有些生疏的家乡话和接客的摩托车主讲价。
摩托车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霸道地占据了余惠秋的整个听觉,但她的心情却格外平静,趁这份难得的平静,少时习以为常的乡间景色此时在她眼里平添几分轻舒秀丽,令她感到心旷神怡。
虽是傍晚时分,小暑时节的温风已至,即便是坐在后座的余惠秋也感到闷热难耐。这时放眼望去,夏山如碧,行驶在这条山腰小路上,一侧是长满繁茂植被的绿墙,一侧是湍湍溪流,属实消散了不少恼人的暑气。
不多时,天地陡然开阔了起来,云层间洒下的一缕金阳穿过山谷雾气洒向静谧的村庄。
终于看见了记忆里熟悉的院落,余惠秋激动不已,连忙下车,没成想摩托车坐得腿麻了,差点站不稳。好不容易缓了一会儿,开门的人正是她的哥哥余向锦,余惠秋的心里五味杂陈,但现在的她也实在没理由直接劈头盖脸骂他一顿。她想,这次重生也许不光是给她自己,也是给她身边人的一次机会。
余向锦自然地接过妹妹的书包,“我就知道你一考完这两天就会回来。” 看着哥哥脸上不加掩饰的喜悦,她的心难免被触动了。
“做这么多菜,就为了庆祝我高考结束?”
“你想多了,待会儿我请的收割机师傅要来我们家,明天就把那七亩麦子收了。”余向锦把包放进妹妹房间后,转身又说:“锅里烧着蹄膀